白芨从来都是个自律的人,自然不懂得吻技好到什么程度才算好,但他能肯定,荀言的吻技不算好。他那不叫吻,饿虎扑食一般地乱啃,叫自己嘴上生疼,可又不忍心拒绝,又或许是……自己也贪恋着他的那处柔软罢。
白芨抽出因被那人环抱而束缚着的手,缓缓抚上他的后背、脖颈、脑袋。他轻轻定住那人的头,温柔地进攻……不似荀言,白芨的亲吻细腻轻柔,可又如四月清风拂面,不那么真实。荀言有些怔,可很快就沦陷进了这种享受的感觉中,连白芨什么时候放开他的都不知道。
“涎水都要流下来了。”白芨打趣他。
荀言涣散的眼神渐渐凝聚,毫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说不觉得害羞那定不是真的,可自小就四处漂泊的荀言早学会了怎么厚着脸皮对人。他起身朝屋子中间的浴桶走去,还不忘狠狠地踩白芨一脚。
“你再这么看着我,水就真的凉了。”白芨倒不在意他这点小动作,好像两人确定了关系之后,一切都是这样自然。
但荀言仍是站在木桶边,定定地瞧着他。
“可是我脸上有什么吗?”白芨笑笑随口道。
“我、我……你在这,我这么洗呀!”荀言说完,脸上竟可疑地一红。
“噗,”白芨失笑,“我倒是什么原因,你大可放心,你这身子早在头一回留宿我家不省人事的时候我就看过了。嗯……也没什么新鲜的。”
荀言一懵,片刻便恍然大悟,他昏迷的那晚!他以为是络石给他换的衣服!但是……没什么新鲜的?哼,他现在有些不想理白芨,任是谁被爱人说身子不新鲜都不会开心吧!等等,爱人?他们已经是爱人了……荀言抬眼对上那张俊美的脸。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他都痴迷于这张面孔,他头一回感谢天上的神灵,幸好徐家的小孩和面前的荀言是同一人。
“要我为你宽衣吗?”白芨看他清明的眼神又涣散了便知这人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他走过去,作势要为荀言解开衣带。
“别!”荀言咽了咽口水,滚动的喉结在昏暗的烛光里甚是迷人。
白芨觉得自己脉象不是那么平稳了,体温也有些高,“要不我在院里等你洗好。”他觉得自己是应该吹吹冷风降降温了。
“别。”荀言不自觉地就拉上他的手,“你、你背过去便好。”
“好。”白芨笑笑,从荀言床头散乱的几本书里随便取了一本,靠在床桅上读了起来。
荀言这才开始脱衣服,他速度很快,一心想早点结束这样尴尬的境地,所以他没有发现,床那边的白芨拿着书的手不断摩挲着刚才自己握着他的地方。
“嘶。”荀言跨进木桶,不禁一哼。
“怎么,可是水冷了。”白芨立即放下书,刚想要过去看看便被荀言给出声制止了。
“别过来!”
呆愣在床边的白芨有些无奈又觉有些好笑,没想到荀言竟然还有这般忸怩害羞的样子。
“菊儿那边还烧着热水,我去提一桶来,不看你。”
“别!”
“水有些凉了,洗出毛病了怎么办。”白芨哭笑不得。都是男人,还是自己的男人,竟然连看都不能看一眼了。
“没、没事!我洗快点就是。”荀言也觉得自己今天不太正常,似乎闹得过度了。
“病了我可不给你治。”他笑着说,坐回床边,“磨磨唧唧,早点洗多好。”
“是是是,絮絮叨叨的。”荀言呲着牙把身上蘸湿,又深吸一口气把水浇到头上。果然是好日子过得体娇,想想从前,大冬天掉进冰窟窿也没哼一声。
“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