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
“白芨!”
“李大海是吧?走吧。”白芨拍开许云歌挡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一个人朝门外走。李大海怔了一怔,竟忘了给他戴上刑具,也带着一帮兄弟跟着他走了,这阵势倒像是保驾的。
“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方江过来拍了拍许云歌呆愣住的脸,他确实不担心白芨回不来,他只是怕荀言那边说不过去。
“我有什么办法啊!”许云歌有些恼,他还是头一回看见自个儿往牢里送的人。
撇下一群人,他有些烦躁地来到后院。这处又是一片竹林,比荀言院子里的大上许多,和当初景王府的如出一辙。果然,在竹林深处,他看见了那一抹红的人。
“大家都在找你,你倒好,一个人跑这儿来了。”
“你来了。”荀言有些累了,便想着在地上坐一会,这一坐就坐到天黑,这会腿一麻,竟站不起来了。
许云歌自然伸手拉他,“回去吧?”
“不要。”
“他又怎么惹你了?”说起来,还是许云歌更了解荀言,他这个人,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定要找个人说出来才算完事。其实……也不算是人吧,更多的时候大概是石头、兔子一类的。他还记得,小时候有无数次,荀言对着荀府门口的石狮子说先生怎么怎么坏,又让他背书了。
“没事儿。”想了一下午,荀言倒是想开了。他本就不敢奢求什么,做戏又如何,书上不都写假戏真做吗。况且,他相信白芨,他的眼睛那么真……就算他最开始真的是做戏,那就做戏呗。只要以后、以后他是喜欢自己的,那就行了。
“走吧?”
“嗯,走吧。”荀言就着许云歌的劲儿站起来,咬着牙用力跺了跺脚才算好。
“对了,白芨被皇上抓走了。”
“又抓去伺候他了?”
“不,这回是抓进牢里去了。”
“啊!那你怎么还在这!救他去啊!他又不怎么会武功!牢里肯定吃亏的!”荀言拉着许云歌就要跑,只是又被许云歌拉了回来。
“别担心,我看他有把握出来。”
“啊!什么情况啊!”
“徐治已经派人探风声去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许荀二人回到正厅里时气氛已是一片严肃,所有人都面色凝重。许云歌明显感到事态不对,轻轻侧身上前挡在荀言前面,沉声问,“怎么了。”
四下沉默。
“都是自己人,直说。”
“李大海捎消息来了,”徐治抬眼看了下荀言,可又觉得不妥,还没看清那个人是不是依旧平静着就别扭地挪开眼睛,“这回,皇上怕是来真的了。”
“什么意思?”问话的人是许云歌。
“白芨……一进天牢就被用了刑。”说起来徐治并不和白芨有多少亲情羁绊,他只是觉得,白芨遭罪,第一个受不了的会是荀言,所以才犹豫了一会儿。可是,他猜错了。
荀言在旁人时不时飘来的目光中神色镇定,仿佛在听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不知情的人或许以为此刻说个笑话,这个红衣公子指不定还会面露桃花一笑。
“主子。”小菊儿面色担忧地走到荀言身侧,跟了他这么多年,荀言的性子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就像先前,主子自断一指,又挨了荀宽三掌,可他还是狼狈中开心一笑,镇定地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任指尖鲜血不断涌出,步子悠哉地逛到竹里馆。
“无碍。”荀言给了菊儿一个感谢的眼神。
“荀公子你别急,我已经托李大海请了御医,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