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态度,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元庆,之所以急着把你找回来,是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杨玄感又看了一眼妻子便道:“你的舅父上月在荥阳过寿,但我们消息得晚了,没有及时送去寿礼,有些失礼,今天他从荥阳归来,我们必须去补一份礼,这种事一般是晚辈前往,你大哥二哥正好都不在京,只好让你去一趟。”
杨元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只是让他去送礼,他心中也有些奇怪,明明二哥杨嵘就在京中,昨天还遇到他,父亲怎么说他不在京城?难道他一早离京了?应该不会啊!奇怪了。
心中虽奇怪,杨元庆却没有多说什么,他行一礼,“孩儿愿往!”
杨元庆对杨家的亲情一直很淡,他五年前从军,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逃离杨家,尽管他此时住在杨府里,但和杨家族人也没有什么交往,每天早出晚归。
不过杨元庆的心态已经渐渐成熟,他知道杨玄感无论如何是他父亲,他对父亲再没有什么感情,但也不能违背基本的社会伦常,对杨玄感他始终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礼数有加,亲情淡薄。
一些必要的礼数他做得很好,比如杨玄感让他去送礼,尽管他不太想去,但他还是答应下来,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他没必要扫父亲面子。
杨元庆行一礼,退出了父亲房间,一直等他走远,郑夫人才冷冷对丈夫道:“相亲就相亲,干嘛还找个送礼的借口,难道我荥阳郑氏以五姓七家之尊,还配不上一个杨府的庶子吗?”
杨玄感连忙陪笑道:“这其实也是父亲的意思,给元庆配一个名门士族之妻,但你也知道他那个脾气,若说是相亲,他铁定不会去。”
“他去不去关我什么事?”
郑夫人柳眉倒竖,她心中嫉妒之火开始燃烧,“我告诉你,就只有这一次,我看你的面子,不会再有下次,不会!”
郑夫人重重哼了一声,站起身怒气冲冲出门去了,杨玄感望着妻子的背影,他无可奈何地苦笑起来,妻子就是他和元庆之间的一座大山,阻碍了他们之间的父子亲情,恐怕会让父亲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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荥阳郑氏源于春秋郑国之裔,数百年来一直是中原名门士族,北魏孝文帝在五胡之乱后重立士族门阀,荥阳郑氏便和范阳卢氏、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赵郡和陇西李氏并列为汉人中品第最高五姓,与拓跋八姓一起成为北魏最显赫的家族。
隋建国不久,上柱国、沛国公郑译便成为荥阳郑氏的代表人物,他在朝中极为荣耀,杨素父子也因此先后娶郑家之女为妻,但在开皇十一年,郑译获罪失官,不久病逝,郑家显耀的光环便渐渐开始黯淡。
郑家的府邸位于安业坊,是一座占地三十亩的大宅,郑译的几个儿子都住在这里,长子郑善愿被封为归昌公,次子郑元琮封为永安县男爵,但郑译的沛国公爵位却是他的第三子郑元璹继承,而杨玄感之妻郑氏便是郑译小女儿。
下午,杨元庆拎着一只朱漆檀木盒出现在郑府大门外,他对郑家没有什么好感,也不刻意换光鲜的衣服,仍然穿着上午的蓝色布衣,头戴平巾,脚穿一双半旧乌皮靴,衣着显得很寒酸,这倒不是杨元庆故意如此,他从小就是穿一身半旧的蓝色布衣长大,对锦袍金冠之类服饰一点不习惯,他对蓝色情有独钟,穿一身蓝色布衣,使他倍感轻松自在,就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
杨元庆压根就不想进郑府,就等郑府管家出来后,把礼物交给管家便离开,等了半天,郑府的管家出来了,对杨元庆拱拱手,“杨公子请进吧!”
杨元庆把木盒递给他,“我就不进去了,这是杨府给你们大老爷的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