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落草为寇。
“现在知道哭,知道后悔了吧!”
张须陀恨恨道:“旱灾已经结束,可到处仍是一片荒芜,不就是这些反贼所害,看到一点人烟就去烧杀劫掠,谁还敢种田?”
他又对杨元庆道:“现在也只能在各县城边种点粮食,有军队保护,贼军还不敢来侵袭。”
“现在历城县有多少人,种的麦子可以养活吗?”
“历城县聚集了二十几万人,十分拥挤,大户手上有一点粮食,官仓内有点粮食,加上城外种一点,每天每人定量,基本上能维持半饱,但今年冬天肯定维持不过去了,我必须在夏收前动手,把王薄和孟让全部歼灭,这样还能补种黍、粟、豆子之类,保冬天的粮食。”
“这些战俘你准备怎么办?”杨元庆一指一千余名战俘问道。
张须陀犹豫一下道:“圣上的旨意是抓住即杀,不留后患,但现在齐郡人口剧减,尤其年轻青壮男子奇缺,这一千余战俘我打算让他们从军,杀了他们太可惜了。”
杨元庆点点头,这是张须陀自己的事情,他不想多管,两人说着,便来到了历城县城门,齐郡太守杨智积早已等候在这里,杨智积已做了五年的齐郡太守,也昏昏庸庸过了五年,他几乎什么事都不管,全部扔给郡丞张须陀,可说他昏庸,接待朝廷御史之类的事情他却一点不含糊,礼数周到,安排的尽善尽美。
昨天的十二名御史已经先一步到了,被他安排在齐郡最好的驿馆,派专人服侍,还特地找了十几名美貌歌姬陪同。
张须陀和杨智积共事多年,知道他其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表面昏庸,实则精细,他们俩也早有默契,张须陀管郡内之事,杨智积管朝廷之事。
杨元庆上次去辽东时经过齐郡,和杨智积见过,和他关系不错,此人见面也格外客气,这时秦琼和罗士信也闻讯赶来,当着杨智积的面,他们不好叙旧,都一一见礼。
杨智积在济水酒肆特地安排了接风宴,张须陀、秦琼和罗士信也出席陪同。
尽管叫接风宴,但菜肴已经很简单了,炖了一只土鸡,烧了几条鱼,烹了两只野兔,其他的都是山野小菜。
杨智积从怀里摸出一瓶酒,对杨元庆歉然道:“这瓶是我的最后一瓶酒,可能也是历城县的最后一瓶酒,天灾、人祸加上匪患,这一年的日子过得实在艰难,请杨使君见谅了。”
旁边张须陀也笑道:“我在去年十月,在齐郡范围内下达了禁酒令,倒不是禁止喝酒,而是禁止酿酒,现在粮食宝贵,用来酿酒太奢侈浪费了。”
杨元庆知道师父极为好酒,他能下达禁酒令着实不容易,便笑道:“我在京城的家窖中藏有几百罐最好的蒲桃酒,我给大家留着,大家若去京城,我每人送你们两罐。”
杨元庆这句话顿时让酒席上热闹起来,罗士信怪笑一声道:“师兄太小气了,才送我两罐,依我看,每人送十罐才行。”
杨元庆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你小子也喝酒吗?”
罗士信性子活泼,也不讲究礼节,眉飞色舞笑道:“师父不给喝,但我也偷偷喝一点,早听说大利蒲桃酒不错,前年去京城出差,也没钱品尝,后来才听说大利蒲桃酒就是师兄家开的店,我那个后悔啊!早知道我就运一车回来,现在可卖高价。”
杨元庆嘿嘿一笑,“我府里的蒲桃酒可是外面买不到的,再有钱也买不到,连萧皇后也特地派人来向你嫂子求酒,也只给了她五罐,连我老丈人也只给了两罐。”
杨智积毕竟是皇族,有点见识,他闻言动容道:“可是大利一窖酒?”
“还是太守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