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要稳定,但部落制的突厥不一样,如果颉利可汗不尽快树威,他何以统治渐渐一盘散沙的突厥,唯有战功树威,才能迅速凝聚他的威望,所以突厥南侵的可能性为七成,元庆,你必须要安抚住唐朝,不能腹背受敌。”
杨元庆也忍不住鼻子哼了一声,“祖父以为唐朝可以接受安抚吗?若突厥攻隋,他们会按兵不动?或者举义助我?”
裴矩呆呆看了杨元庆半晌,他叹了口气,“元庆,其实我上次已经说过了,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顺了,没有遭遇挫折,以致于你不肯认输示弱,大丈夫能屈能伸,其实你必要的软弱一下,可以使你避开劫难,我相信唐朝内部也有识大义之人,不会在外族入侵时进攻隋朝,只要你示弱,给唐朝一个面子,这些大义派就会占上风,元庆,你应该试一试。”
杨元庆半晌无语,他站起身道:“多谢祖父提醒,这件事容我再考虑考虑,先告辞了。”
他施一礼,转身退了下去,裴矩望着杨元庆,不由摇了摇头,他能体会到杨元庆骨子里的冷傲,让他向唐朝示弱,恐怕真的很难,裴矩眼中充满了忧虑。
片刻,裴曜走了进来,向裴矩施一礼,“祖父,楚王殿下走了。”
“他说什么了吗?”
“回禀祖父,他什么都没有说,显得忧心忡忡,连和孙儿也一句话没有说。”
裴矩点点头,杨元庆骨子里虽然冷傲,但他很聪明,他应该明白现在局势的严峻,就让他自己考虑吧!
这时,裴曜犹豫一下道:“祖父为何不提一提河东官员调河北之事,这件事可能会影响裴家的利益。”
裴曜所说之事,就是苏威向杨元庆的建议,河北河东官员互换,以打破士族门阀对地方官府的控制,这个方案已经开始实施,已经有一名太守、一名长史和十名县令被调往河北,这些人都是裴家外围势力。
这件事裴矩一直没有表态,但裴曜和其他裴氏族人却很焦急,只是没有找到劝说的机会,今天裴曜再也忍不住,提醒了祖父。
裴矩狠狠瞪了一眼侄孙,“这件事我不知道吗?要你提醒!”
家主严厉的语气使裴曜吓得一激灵,连忙低下头,“侄孙不敢!”
他连忙要退下,刚走到门口,裴矩倒想起一事,叫住了他,“等一等!”
“祖父还有什么事吗?”裴曜垂手道。
裴矩极为不悦道:“就是你妹妹之事,裴家之女怎么能当垆卖酒,她不想改嫁,我可以不勉强,但她决不能做个唯利是图的女商人,裴家不能容忍!”
“孙儿明白了,孙儿去劝她。”
“不是劝!”
裴矩提高了声音,“是警告她,若她不知悔改,就别怪我用家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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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大街上缓缓而行,杨元庆靠坐在车壁上,双眼微闭,脑海里却在想着裴矩的建议,向唐朝示弱,安抚住唐朝,他不否认裴矩关于突厥可汗要树立权威之说,攻打隋朝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但这会是什么时候,现在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寒流已经到了太原,那么草原上更是寒风凛冽,眼看冬天要来临,大雪将覆盖草原,突厥从来没有过冬天南下的先例,这是因为他们后勤供给不上,一旦不能立刻攻下中原,他们的战马就将大量饿死。
春天是下羊羔的季节,从前的始毕可汗就是春天进攻丰州,导致军心不稳,颉利可汗会重蹈覆辙,在春天进攻南方吗?可能性有,但不大,他杨元庆不能把重大决策押在小概率事件上。
关键是时间,只要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把西突厥引来,挑起东西突厥之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