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在车后的几人中,一直背着手的银发长须之人回头四顾,看见步履踌躇,手脚扭别的鲁奇,直眉瞪眼的趑趄行来,皱了皱眉头,转身朗声道:“可是固炉山七爷吗?”
凶汉脚下轻点,掠过鲁奇顺手斜劈,扑通一声将鲁奇撂倒,抱拳谦声道:“见笑了,槐老莫要和我这小侄一般见识。在下正是欧阳七,槐老叫我声阿七就是,七爷的称呼实不敢当!”
被称作槐老的老者呵呵笑着,迈步闲行,瘦瘠的身影竟是闪动绰约,蓦然出现在了欧阳七面前。
“当得,当得,固炉七杰的声名,老汉还是慕名贯耳的。”神情矍铄的槐老含笑道。
听到槐老这么说,欧阳七语气有些低沉:“槐老莫提了,这都是陈年往事了,固炉七杰嘛...”说到这语气顿了顿,神情一黯:“都风流云散了!”
槐老听后未接话音,只颔首微笑,扫了地上的鲁奇一眼。
回首盯着快装完的木车道:“上个驿点我们依定金停驻多时,没等到,原以为七爷因事不来了...”
看到几个人上好了巨大的后挡板,槐老重新回头笑着说:“既半路赶上了,我们依约上路吧。只是这个小朋友...”
欧阳七忙道:“槐老放心,小侄的,还有我余下的车钱都在里面了。”说着取下尾指光戒,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左手下托,两手交叠,恭敬的送到了槐老身前。
槐老上身微躬道:“七爷有心了。”
遒劲苍老的手接过光戒,顺指滚到掌心,快速融成亮银色的液体,随即变形凝成了面银光闪闪的令牌,牌面边缘由稚拙花纹绞边,中间两个古意盎然的篆文:微信。
槐老招了招手,一个年青人跑过来,双手捧着个匣子,低头举起。
匣盖咔的弹起,握着令牌的手探进木匣,一阵窸窣的掉落声。
不多时槐老伸出手,将令牌按进了木匣前面的凹槽,银光闪动,木匣啪的盖紧。
示意青年退下,槐老侧身左臂轻移,笑道:“七爷,请吧。”
欧阳七俯身扛起鲁奇,与众人鱼贯登车,插于车头的旗帜随风招展,车身颠颠,轰响离去。
车声辚辚,明灭不定的光线里,鲁奇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个不大的舱室,自己躺在唯一的木板床上,边上是狭窄的条形桌子,上面摆着盘碗餐食。
鲁奇起身伸了个懒腰,看见枕头旁一个大木杯,里面泛着水光。鲁奇苦笑一下,将水杯拿到桌上。
此时他毫无渴意,倒是身处暂让他心安之所,加上饱饱睡了一觉,身心俱松。肚子咕咕作响,却是饿了。
桌上菜式很清淡,没有荤腥,然而厨子是个妙手,做的很是可口。想是这地方有享受之人,鲁奇念头闪过,不再它想,埋首大嚼。
就这样在这小车厢里,鲁奇暂时住了下来,而凶汉也常常进来陪他闲聊。
鲁奇外表是个不大的孩子,里面却是个熟男,好歹混了三十多年社会。几番乖巧应对,逐渐与凶汉熟稔起来。鲁奇终于知道凶汉名叫欧阳七,是个修法的术士。
欧阳七看来也是个好热闹,蛮风趣的人。几次三番被鲁奇恭维,便打开了话匣子。
鲁奇渐渐搞清楚,欧阳七是故意在间酒店结识的陆大少。原因很简单,就是鼻青脸肿的陆大少身上,纠缠着丝妖气!这让囊中羞涩的欧阳七心中大动。
至于如何探明黑店一人一妖虚实,脚底暗藏灵粉,在打斗中划步刻阵,更是吹嘘了好几天。而最让鲁奇揪心的,从腕子进入的不明物,原来是一种叫铭灵草的草籽。
听欧阳七叽里咕噜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