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莲濯扎着马步蹲在葡萄架下,双腿已经麻痹,两只脚直打着颤。
“沧渊这也太狠了!”莲濯暗自骂道,自己只不过是在练他教的招式时从葡萄架上掉了下来,就被以下盘不稳为由罚扎马步,自己才刚学几天啊!而且谁练武去葡萄架的桩子上练啊!就他要求这么刁钻!
“沧渊......”莲濯有气无力地喊着,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两人打来打去的熟络了不少,也没再以公子姑娘之类文绉绉的词语相称了。
“行了,这几日表现得不错。来,吃吧。”说罢,沧渊挑起桌上碟中的一块核桃枣糕,扔给莲濯。
莲濯接住枣糕,腿太麻索性一个屁股蹲就坐在了地上,大口吃起来,几日前女子的矜持姿态全无。沧渊说自己以前太爱吃甜的,身上的肌肉都不结实,就不让自己再吃了。莲濯馋得紧,拼命忍住了,可偏偏这家伙还每天从厨房要一盘又甜又香的核桃枣糕,一边看着自己在大太阳底下练武,一边坐在凉亭里喝着清茶吃着糕,说是要锻炼士兵的意志,禁得住诱惑的士兵才能打出好仗。
“可自己又不是要上战场的士兵!”莲濯愤愤道。可是她表现好进步大时沧渊会让自己吃一小块香甜的核桃枣糕。
“要是沧渊带兵的话,一定是个好将军吧。”莲濯暗自叹服着沧渊的奖惩有度。
莲濯一边吃着枣糕,想起那晚在月色下看见的那柄古怪的剑,随口问道:“那晚斩蛟时我见着你用了一柄武器,是剑吗?”
沧渊一挑眉,“怎么,有兴趣?要试试吗?”说罢两指往空中一划,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凭空生出,玄色的剑身略比普通的剑宽上寸许,剑身布满密密麻麻的咒文,若仔细一瞧,咒文仿佛是活的一般,在剑身上隐隐流动,晕出几缕乌色的灵力缓缓缠绕着剑身蛇形游走。剑刃更是锋利,泛着寒光,光是一看就让人心下生寒。
莲濯盯着瞧了一会,直觉得背脊骨蹿上一股寒气,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只是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有些好奇。”
沧渊把玄剑置于石桌上,说道:“此剑名为沉珂,是我上学时的老师给我的。原本它也不长这样,跟着我久了,打打杀杀的,难免沾上一些煞气。”
沧渊又抬手一划,手中赫然出现一柄七尺红缨长枪,暗红的枪杆缀有莲纹,枪头长一尺三寸,两侧配有流火形的利刃,同沉珂剑一样周身布满咒文,晕出一层烈烈红光。
“此枪名为流火,你先用着吧。”沧渊将长枪抛给莲濯。
莲濯接住长枪。这枪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枪身竟没想象中那么重。莲濯舞了几下觉得很是顺手。
“给我用?这么大方?”莲濯仔细端详着手里的新武器,除了游走的咒文看着吓人了点,其他都十分称心,越看越是喜爱。
她放下手中的枣糕,抬头望向沧渊,月色如华,公子似玉,银色的月辉勾勒出男子坚毅的侧脸,墨色的长发高高地束起,倾泻而下,清风拂过,带起几缕发丝。莲濯看得一时失了神,不知不觉嘟囔出声:“沧渊,你好美啊。”
男子闻声转过头,望向在地上蜷坐成一团的少女。蝉声阵阵,少女柔软的长发懒懒地堆在肩头,许是刚刚练武的缘故,少女的脸蛋红扑扑的,额前浸出几道汗水,像刚刚洗过的红苹果,嘴角还沾着一小块枣糕,漆黑的圆眼如两汪清冽的泉水,毫无掩饰地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我美?”沧渊嗔笑,不知怎的就很想逗一逗眼前这可爱得紧的粉团子。他俯下身,长臂一伸,食指挑起莲濯嘴角沾着的枣糕,送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又起身端坐,笑着缓缓说道:“阿莲,我觉着你也很美。”
莲濯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