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濯觉得自己像飘在火焰上的羽毛,又像置身于沸水之中,一时又觉得自己正坠落于万丈深渊,一时又觉得自己被几百只蚂蚁啃噬。有阵阵的风呼啦啦地吹过自己的侧脸,周身轻飘飘的。应该是沧渊抱着自己在飞吧,莲濯也不敢确定,只觉得有一只冰凉舒适的大手抚过自己的额头,接着一股腥辣黏腻的液体灌入自己的口中,她只觉得口干舌燥,也顾不上味道好坏一股脑全数咽了下去,许是什么灵丹妙药,身上的灼热感竟减轻不少。
她迷迷糊糊地听见几个人在说话,脑中混沌一片,内容也不大听得清。
“哟,什么风把......吹来.....这......怎么......”一个陌生的女声。
“她......五尾黄狐的毒......解药......”哦,这个声音自己认得,是沧渊的声音。
“这次......这么快......遭罪......”女声继续说道。
“我......方法......很快......”沧渊的声音越来越近,接着,她感到自己的下巴被抬起,口中灌入一股清甜的液体。
“真好喝。”莲濯想着,又昏了过去。
昏迷间,莲濯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有一女子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狐狸尾巴,轻纱半掩着如羊脂玉般白腻柔嫩的身体,身姿婀娜,一步一摇地走向正襟危坐于塌上的男子,然后倚靠在面色极为隐忍的男子肩头,娇艳欲滴的红唇在男子耳边呢喃着些什么,玉葱般的纤指柔弱无骨地在男子衣衫尽褪的上身游走,如云朵般蓬松绵软的尾巴还看似无意地时不时撩过男子精瘦的肌肉。
是沧渊。
那女子是谁?莲濯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甚是熟悉。她有些着急,可越想看清,脑袋越是疼痛难忍,终是抵不过痛苦,沉沉睡去。
莲濯醒来已经是七日后了。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雕刻着九鹤飞天的檀木床顶,紫色的镂金纱幔被和田玉钩悬于两旁。莲濯踉跄地撑起身体,她好像做了个梦,却又不记得梦见了些什么。环视四周,宽敞的屋子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华贵无比,想必屋子主人身份定是尊贵。不一会门就被推开了,一位身着艳紫长裙的美艳女子婀娜地走了进来。女子衣着华贵,全身上下珠光宝气,后面跟随者一众仆从,身份必定不凡。
“我估摸着你就该醒了。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女子亲昵地笑道,吩咐仆从去拿些吃食。
“你是谁?沧渊呢?他在哪里?”莲濯立刻感受到此女身上浓浓的妖气,自己晕倒前刚杀了个妖,此时自己灵力所剩无几全身瘫软仿佛又回到芘株山时期,自己怎能不忌惮。
“他还没给你说呀。”女子顿首,妖媚一笑,“我是昭桐。他有事要办,让你先在我这里调养身体。”
既是沧渊将自己带来这里,莲濯放心了不少,说道:“那就多谢照顾了。我叫莲濯,这里是哪里啊?”
昭桐柔弱无骨的白腻玉手端起一盘糕点,款款坐到莲濯塌边,塞了一块进莲濯嘴里,又亲昵地拉起莲濯双手,本应是初次见面的两人却是十分亲密,说道:“这里是溉澜溪九华城,是我的寝殿,你缺什么就跟我说,不必跟我客气。”
“溉澜溪?九华城?”莲濯睡了七天早已饥肠辘辘,囫囵咽下枣糕,随即又被塞了一块。
“嗯,对呀,妖都溉澜溪,帝宫九华城。”昭桐柔媚地笑道。
“咳咳咳咳。”莲濯吓得呛了起来,震惊道,“什么?妖都?”
莲濯不禁在心中骂了句娘。沧渊这是什么意思?刚杀了个来抢夺什么舍利的妖受了伤就算了,还把她直接送妖都来,这不是直接把她这只小白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