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们俩要我说的?”
白居易怒道:“叫你说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绛左右瞅瞅,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占卜星相之法!”
白居易一愣,裴度心中一动,低声道:“你是说......”
李绛缓缓点头。
白居易脸上变色,怒道:“什么占卜星相之法,不就是迷信算命之术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绛淡淡一笑,低声道:“现在咱们这位皇上已经知道自己错了,所用非人,吐突承璀根本就不是个帅才,照这样打下去,迟早是个败局,偏偏他自己又不肯认错,满朝大臣都心知肚明,可是咱们一点法子也没有。总不能指望皇上自己承认自己错了罢?”
白居易怒道:“错便错了,又有什么打紧?汉武帝不也下过罪己诏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上也是人,为什么就不能承认自己错了?”
裴度沉吟片刻,低声道:“乐天,你让李兄把话说完。”
李绛往望望白居易,咽了一口唾沫,低声道:“裴兄,白兄,眼下皇上不认错,偏偏他又迷信,咱们只有用这个法子,找一个江湖术士,想法子将他引荐给皇上,让他算命,然后让他告诉皇上,吐突承璀和反贼王承宗属相相克,因此才导致战事不利,旷日持久,劳师无功,迟迟不能取胜。”顿了顿,接着沉声道:“如此一来,咱们达到了目的,而皇上就有了撤换吐突承璀的借口,他更有了面子,体体面面下了台阶。”
白居易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说完,此刻终于再也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道:“不行,此事万万行不得!”
裴度急道:“白兄,小点声,切莫激动,小心隔墙有耳!”
李绛面不改色,缓缓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白居易缓缓道:“此举殊非正道,我绝不同意!”
李绛站起身,冷冷道:“什么是正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欲达目的,何必计较手段?只要立心正,用些权谋手段,又有什么打紧?我李绛一心为公,只想着为朝廷出力,为皇上分忧,所思所谋无不出于公心,我自己可没有半分私心!”
白居易淡淡道:“当真么,你当真就没有一点私心?当日你力主对河北用兵,现在战事不利,你怕到时候皇上降罪于你,你就成了罪臣,因此你比谁都盼着这场仗打赢,到时候你不但无过,而且有功,是也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