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万程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脸色煞白, 喘着粗气。他急得直翻白眼, 瞪着卫氏, “别问了,按我说的做。”
喘匀了气,看到大女儿, 黑着脸问:“珍姐儿, 你一个出嫁女,不呆在夫家,跑回娘家做什么?”
傅珍华心一沉,父亲果然令人寒心。自己为何嫁进柳家,还不是他想攀上国师府。现在柳家看着失势,他连看都不想看到自己。明知左家出了事,不让自己知道内情好做防范, 反要把自己赶回夫家。
“爹,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与女儿说说吧。”
傅万程瞪了卫氏一眼, “你是怎么教女儿的,一个女人家, 半点规矩都不懂。”
“老爷,你说出来听听, 让姑爷家也有个准备。”
“哼, 他们准备什么, 不来添麻烦就不错。”傅万程冷哼着, 柳家出事后, 李总管一直没有出手,他就知道,柳家怕是要被弃用。要真有那一天,他舍出去的嫡女就成了死棋,半点作用都没有,反而会带累娘家。
可女儿终归是自己的,他冷着脸,不耐地道:“还不是左家,吃里扒外的东西。不知哪里犯了浑,他家的大儿子投靠到十王爷那里。十王爷早就起了异心,留在边关,不肯回京,说是要清除奸党逆臣。”
“奸党逆臣?”卫氏不明就里,哪里来的奸臣?
傅万程没好气地看着她,暗道这妇人怎么如此之蠢。还能有谁,一个宦官,不好好当奴才,反而灭了主子,自立为天下之主,本就是犯了大不韪,人人皆可诛之。
卫氏被他一瞪,反应过来,吓得身冒冷汗,“左家不要命了?”
“不是左家不要命,是芊娘不要命了。左家瞒得好好的,连左家大房什么时候离京的都没有人知道。要不是芊娘把事情抖出来的,谁知道左家大公子是去边关投奔十王爷。要不芊娘说的,又有谁知道十王爷有不臣之心。”
“芊娘?”傅珍华皱眉。
傅万程哼了一声,可不就是他的那个庶女。往日亏他疼爱杨氏,对庶女关爱有加,万没想到会养了一个白眼狠,专门祸害娘家。
他说的,都是左家相告的。平白休掉别人家的姑娘,总得有理有据。
原来傅芊娘被左将军下令关起之后,心生怨恨。她在里面痛哭悔恨,不停祈求,左夫人念她还算识相,除了她的禁令。
丈夫不体贴,公婆偏心大房,她恨意难消。无意间听人提起,说十王爷没有回京,而是留在边关。她心生一计,借着能偶尔出门的机会,造谣生事。
十王爷有没有反心她不知道,但十王爷没有回京,起了异心是必然的。大房一家到底去了哪里,她不清楚,反正是胡谝的,有人信则罢,无人信她亦没什么损失。
谁知谣言一出,激起千层浪。
谋反可不是小事,就算是空穴来风,也要刨根问底。
于是左将军被国师请走后,一直没有放出来。左家慌了,傅芊娘行事被左家的一个婆子看在眼里,告之左夫人知晓。
左家当下休了芊娘,傅万程先一步得到消息。想着要真是国师计较起来,怕是傅家跟着受牵连,
情急之下,脑子里唯一想到的是,赶紧送两个儿子走。
他在说话的当口,傅芊娘已被左家赶出门,此时已到了傅府的门口,正在叫门。
下人原就得到老爷的吩咐,不许四姑奶奶进门。见傅芊娘在外面叫门,少不得要进来禀报傅家人。
卫氏气急败坏,哪能让麻烦进门,忙喊道:“赶她走,还有杨姨娘,这个娼妇成天作天作地的,好好的姑娘被她教得不知天高地厚。老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