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所铺垫——镖行的人先死了二十多号、东福神医死在他儿子面前,这些他们自家人说出来的话都很可信。旁人先信了这些,已然认为萧山派不善。寻去萧山派的人再出了事,萧山派这才说不清了。”
奚月顺着父亲的话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如果没有前头的铺垫,只是平白无故在萧山派附近死了百十号人,那估计门达再怎么去传是萧山派杀了他们,江湖上也不会信。
她就又往深里想了想,大概摸到了父亲的意思:“您是说……我们可以找江湖上有名望的门派来放消息,说门达杀了他们的人?比如让萧山派说,自己的弟子被门达劫杀?”
“理没错,但萧山派不行。现下门达是锦衣卫,那是朝廷的人,萧山派却名声不好。你若说萧山派的人被劫杀,江湖上没准要反赞门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杨川一听自然难免恼火:“师叔!”
“我说错了么?”奚言乜着他,杨川又把这口气忍了下来。
没错。
他尽量平心静气:“可不找萧山派,还能找谁?哪个门派也不会随随便便帮我们扯这个谎啊。门达的罪证又不能轻易带给旁人看,在外人眼里,只会觉得我们为了洗脱萧山派的罪名,无所不用其极了。”
奚言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神色,一味摇头:“那雁山派呢?”
杨川:“雁山派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啊,更不会……”
“岳广贤练《盛林调息书》练得走火入魔了。”奚言一语点中要穴,杨川不禁一愣:“您是说……”
奚言再度看向他,眼中很难得的,有了那么一点点赞许:“听月儿说你把下卷练完了?倒很厉害。你们不是原也打算去救他?那就去,救成了,他自然愿意帮你。”
结果杨川脱口又问:“那若救不成呢?”
“……”奚言被问得一噎,认真看了看他的神色,才相信他并不是在有意呛自己。
而后他道:“随缘,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