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衙役执着杀威棒,噼哩叭啦,将杜春风上上下下,好生修理了一遍。
直待心中一口恶气发泄的差不离,才在围观百姓的一片叫好声中,牵着杜春风洋洋得意的向县衙而去。
梅城码头在县城的南门外面。
对着南门,便是一条长长的直街,直街南北走向,叫府前街。
在府前街的中段,东西走向的总府街与之交汇,形成一个标准的十字街口。
建德县衙便立在此处。
明镜高悬的匾额下,彭知县正襟危坐,威风凛凛。
早有衙役将乔婶的尸体用一块门板殓了,抬了过来,搁在一边,被一块白布盖的严严实实。
潘三郎垂着头,跪在公堂上,等着大老爷发问。
杜春风被那俩个衙役大呼小叫的推了进来。
许是,让彭知县等的久了。
他有些恼火。
见杜春风进来,下意识的挟起桌上的惊堂木“啪”的就是一下。
“威武!”
立在公堂两侧的衙役将手中的杀威棒齐齐往地上一跺,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兀那小子!大老爷在上,还不快快跪下!”
果然和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
杜春风立在堂下,瞧着知县大老爷升堂的架势,心里想着。
殊料,那俩个押他进来的衙役见他站在公堂之上,仍是梗着脖子,老神在在,心头更是火起。
又见堂上的大老爷浓眉紧蹙,似是不喜,便互相使个眼色,往前紧走了几步,一人一脚,冲杜春风的腿弯处就狠狠的踩了过来。
杜春风腿上吃痛,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双脚不由自主“扑通”跪了下去。
彭知县这才满意,问道:“堂下何人?”
潘三郎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南宋土著,见大老爷发问,连忙抬头,禀道:
“小人潘三郎,原籍襄阳,如今落户临安府,跑船为生。”
彭知县面无表情,将眼光转向杜春风。
好汉不吃眼前亏!
杜春风刚才被俩个恶衙役踹了两脚,腿弯处仍是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若是不好好回话,接下去的节目,怕就是要挨板子了。
他有样学样,直起身子,正待开口老实交代。
谁知,堂上的潘知县又“啪”的敲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问道:
“小子!你可是做贼心虚!
还不快快将如何谋害潘三郎之妻的恶行如实招来!
免得皮肉白白受苦!”
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官儿。
杜春风心里哀叹,赶紧说道:“小子冤枉!请大人明察。”
彭知县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冤枉?依本官看来,未必吧!”
杜春风说道:“杀害乔婶的是两个黑衣人,这个,潘三郎可是亲眼所见。”
彭知县转向潘三郎,说道:“此言可是不虚?”
潘三郎的眼珠转了转,回答道:
“杜春风此言倒是不假!不过,小人弄不懂三更半夜的,他和我家玉娘去出干啥?还有,还有,黑衣人为何对玉娘痛下杀手,而杜春风却是毫发无损。”
“潘三郎,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完潘三郎的话,杜春风怒不可遏。
“我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讲事实而已。”
潘三郎低着头,既不敢看杜春风,更不敢直视彭知县,只是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