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月陆辞瑜便进了镇子办理了正式的更地文书。
手中握着两张地契, 陆辞瑜与林迟心里都安定了许多。回了房一如先前想要塞给林迟保管, 林迟又是连连拒绝,无奈只能被他放回空间。
心里的小计划又被勾上一条, 陆辞瑜心里满意的很,做事情都多了不少动力。他进了院子,正巧见到林迟与陆归兮窝在一起头靠着头翻看着什么, 两人靠的极亲密。
“看什么呢?”陆辞瑜上前不着痕迹将林迟揽在怀里。
“魏叔前几天去县城看他儿子, 堂弟就托他给二伯娘捎些东西,这些是给你的。”
陆辞瑜对这个“魏叔”有些印象, 好像也是当时和里正一桌的汉子中的一个, 三十几岁了, 家里的小儿子与林阳一同在县里读书。
他翻了几下, 有些惊讶。
里面多是一些县学里使用的书籍和往前几年的秀才试题,由林阳自己着手抄好装订成册。陆辞瑜这几天琐事杂多, 自己都快忘记了还有考秀才这回事,没想到这孩子还挺有心的。
林家不算特别富庶,供林阳读书花了不少银子。他们这种书生一张纸一块墨都要算计着用,冷不丁寄回来这么厚的几大本也不知道用了攒了多久的钱。
陆辞瑜不想占这孩子便宜, 他也不差这些银子, 心里盘算着待到年节时定要还回去。
林二伯娘可能是被陆辞瑜和林阳的警告吓到了,派来送东西的是林楣。她本想冲着林迟耀武扬威一番, 万万没想到开门的是陆归兮……被那双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凝结着寒冰的眸子冷冷扫过, 磕磕巴巴的没等说完话就悻悻跑走了。
林迟笑眯眯跟他说林楣害怕的模样, 听的陆辞瑜有些好笑, 没想到陆归兮这种时候还是挺有用的。
他归了归桌上书籍正要抱进房里,陆归兮问道:“你要考功名?”
陆辞瑜点头。
“历年试题都放在地方府库中,凭人这么一点点传递太费时间了。况且夫子们的教导比自学有用多了,不考虑下去县学进学吗?”
陆辞瑜摇摇头,握住闻言明显有些紧张的林迟的手:“我清楚自己的斤两,取个庠生生员的名头还好,要再往上考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去县城读书的确是好,不过我又不方便带着林迟去。我整天对着书本倒好,他人生地不熟的整日拘在屋中干坐着吗?”
不是没有带着妻子或夫郎进县里读书的,为夫者专注学业,另一方便在家里做饭洗衣打扫卫生……不过这跟娶个粗使婆子有何区别?陆辞瑜也不希望林迟变成脑中只有家务的家庭主夫样子。
虽然看林迟一门心思围着他打转心里会充斥着说不尽的满足感。
他本来就内向,更不能闷着了。
他的小媳妇儿性子又偏胆小,去县里镇里逛一逛能开心不少,真要常住反而会被陌生环境局限的不安。陆辞瑜若真去了怕是要忙着温书和县学里的考生夫子拉进关系,万一忙起来忽视了林迟怎么办……若是这样哪怕真的考中了也得不偿失。
“要是不带林迟……我一天天只顾着想他了。整天担心他吃什么穿什么,有没有忙到累到,哪还有心思看书啊。”
林迟直愣愣看他,陆辞瑜深情回望。
陆归兮面无表情,只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二人边上怎么看怎么碍眼。干脆道:“你如果要题可以和我说。”而后转身便回了自己屋。
果然还是他的小木人最好。陆归兮感叹道。
陆公子宣誓了自己的主权,牵着林迟的手美滋滋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