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这几人像不像引龙者?”客房内司徒蔺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兵尉微微颌首,思忖片刻答:“回太卜大人,那唤作金夕的人口口声声知晓御龙之物,而且他们确是男女同行,另一男子也已道出宝物不可外扬之语……”
“不知是不是诓骗之徒,不可大意,”司徒蔺轻叹一口气,“万不可将时间全部费在他们身上,如有诡诈必坏大计,不可令吾王再落颠沛,一切依计行事。”
“遵命,大人!”
兵尉退出客房,司徒蔺在屋内缓缓踱步,不时地拿捏住腰间剑柄,眉头忽而合皱忽而展开,半晌方才停在房间中央,幽幽说道:
“延王,如今朝内衰弱,朝外动荡,臣司徒蔺无以为报,定当在此筹谋天象,沿续河山,为我大周尽一份绵力,如若这龙吟确属异象而被封杀,臣死而无憾。”
延,即姬延,周朝之王周赧王。
金夕所在的厅堂内,众人愁眉而坐,即无法逃脱出去,又不能再谈御龙之事,而大家纷纷意识到,真界藏龙已是迫在眉睫,既然冒出一波兵勇和什么太卜,更加证实藏龙非同小可,一个个心急如焚。
房间外面屡屡呈现走动身影,看来兵士已将此房间包围看护,金夕呆呆盯着晃来晃去的粗壮影子,忽然感觉到无助,不必说这些人均是融通以上修为,只是不知几级而已,即便走出传界城厮杀,胜算也是微乎其微。
“你为什么选我?”唤娘突然打破宁静,耿耿于怀金夕方才的抉择,眼睛中充满兴奋和渴望,酒窝浅浅现出,似是盛满无尽憧憬。
“不知道!”
金夕没好气答道,他毫无心情破解这看似无聊的话题。
冰婉儿微微一笑,不过始终没有正视金夕。
“也许……”历经千余年,唤娘似是仍旧习惯着金夕的脾性,忽见冰婉儿神色不对,便靠近她安慰道,“那个什么姚珧只是装腔作势,胡言乱语,金夕不会将她放在眼里,”说着再次转向金夕,“是不是?”
金夕忽然想起姚珧一起十年光景,又是她赠予晋界仙丹,只是还未来得及给母亲服用,突然答道:
“不!”
唤娘顿时瞪大眼睛,脸上的酒窝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深度,呼呼喘口粗气,左顾右盼之下探向刘冷,愤愤呼道:
“师兄!”
刘冷淡淡观望三人一遭,又别过头去,毫无开口迹象。
“是啊,如是千年相持,岂能毫不在乎……”冰婉儿脸色煞白,无论如何抉择都是痛楚,让金夕道出毫无关切之意的话,那便是无情无义之辈,可是听到在乎之词,苦苦等候一千三百年的情愫又遭荼毒。
“咳!”边结在一旁备受冷落,下意识地干咳一声,提示众人还是少说为好,同时冲着室外兵将努努嘴,告诉大家有人开始注意房内动静,然后挤挤小眼睛,不知是怕惊扰官兵还是另有图谋。
本来话不投机,众人随着缄口不言。
夜晚来临,本就昏暗的房厅立即黑漆漆一片,模糊的人影更加令人遐思,金夕不自觉向前探探手碰触到冰婉儿的指尖,那边惊颤一下卷过来,忽又撤回去离开。
金夕暗暗撇嘴,心里又甜又涩。
外面,晃动的人影逐渐停顿下来,脚步声也逐渐停止。这时,金夕忽然感觉到耳边爬过一张嘴,悄声说道:
“金夕,在你脚下有一条密道通往店外,要不要一起逃走去喊人?”
这是边结,店铺的老板。
“混蛋!”金夕低声骂道,埋怨这小儿为什么不早说,毫不犹豫俯下身来慢慢摸索,终于发现一块微微翘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