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三人没有分别休憩,也没有立即赶往北域道姑应允的白豪山,而是各自诉说历历事宜,整夜唏嘘不已。
金夕将静光一事道给冰婉儿听,甚是惭愧。
冰婉儿也是极为震惊,连番安慰金夕,人事了了,万念而不能复,随后讲出北域道姑的遭遇。
道姑年轻之时,在凡界结识江成雷,他年轻有为,柔情蜜意,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新婚之后突然发现江成雷人面兽心,竟然不辞而别,后来才知道他已经登入真界。
道姑万念俱灰,从那个时候才开始修行,决意追到真界寻探忘恩负义之人,由于已经年近二十,修行极为艰难,直到中年方才抵达通融步入二重真界,可是他始终没有发现江成雷,于是一直追到六界,最后心灰意冷,再也无意相随,便在北域停留下来。
从此,她开始收纳女弟子,教导做人之理,免得更多人被男子所骗。
北域之内对于弟子的考察异常严谨,凡是有得心上人必经道姑考察,直到评察为忠直之人方才准予嫁出,所以更是引来天下女子参入。
昔日几人发现木屋中的男女便可见一斑,临危男子全身维护心上人。
金夕暴跳而起,久久气喘,本以为江成雷与道姑具有善缘,没想到他蛇蝎不如,急火攻心之下再一次看向温媱,好在有冰婉儿在才没有索取迷息。
“其实,”冰婉儿柔声轻语,“从道姑的眼神中,似乎还有对江成雷的留恋。”
金夕再愤:“天下女子尽痴!”
忽然,眼前两位女子同时微微张嘴看向他,可是他丝毫没有触动。
一个真痴。
另一个也是真痴。
只是痴有不同而已。
次日,三人赶往附近的白豪山。
界别之差异常明显,金夕尚未抵达四十一阶无法迎战白豪,但是他绝不会放过观摩的机会,只能落坐旁边瞧看战局变化。
乍看去,一片白刺冲天,每只豪兽均是尖嘴獠牙,四肢短粗,圆胖的躯体背部都倒立着密密麻麻的银针,稍有移动便晃动白光,高低起伏。
白豪兽通体白色,唯有嘴唇为玄黑,显得狰狞犀利。
金夕沉思片刻,略有不满地对冰婉儿说道:“你的招法为寒气诀,水行强烈,温媱只有五行坎宫招法,亦属水行,但是白豪为金属性,恐怕会很难。”
冰婉儿瞧见金夕稍有忧郁的神情,不禁鼻尖微耸,她知道静光的变故与江成雷的可憎将金夕打击得不轻,缓缓蹲下身体,万分关切地答道:
“你放心,有温媱在,她毕竟是满修。”
温媱见冰婉儿蹲身几近偎依,也走近金夕试图屈身,没想到金夕抬手,“快去打!”
四十阶以上的修行将耗费大量修行丹,经常需要连用两颗中级修行丹,白豪王不但有十年一次的顺脉仙丹,最重要的是掉落六级修行仙丹,相当于两颗中丹,两千粒修行丹。
无豪王,不晋阶!
温媱狠呆呆偷瞥金夕,极不情愿地举步而离。
两女娇声呼喝,喻示着艰难的六境终极之修开始,莲气与行气同发奔涌,白豪普兽似乎因为胖重丝毫不移原位,只是抖动全身白刺释放出弥漫金息戾气。
水地术!
隔别四十载,兽山再次传来温媱的攻打声音。
坤地起水息漫漫徜徉,卷动白兽震凛。
她只能施发第一宫及天群法,尽管水被金泄,土而生金,威力大大降低,但是别无他法,因为其他招法她不会,相比之下较水天术的攻击稍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