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懊恼。
“太尉至──”
侍卫叫道。
长孙无忌也是大步流星赶至淑妃殿,刚刚进入便发现满地狼藉,萧淑妃母女跪地不起,急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崔义玄如实禀告。
李治凝眉盯向长孙无忌,“太尉,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处置?”
长孙无忌丝毫不去看李治的脸色,径直答道:
“皇后及时赶到驱散恶事,无论是否偶然,也防止酿成大祸,当赏;萧淑妃未袒护家母,也是出面制止,但念及压胜处于淑妃殿,功过相抵;至于萧母柳氏,无论懂不懂恶术,终究是引来昭仪头疾,在皇宫大施脏法,理当赐死!”
说的冠冕堂皇,毫无瑕疵。
李治当然气愤难平,狠狠地瞪向萧淑妃。
萧母跪地出声:“民女柳氏领罪!”
金夕的眼睛射出寒芒,没想到宫中如此诡秘,三言两语将两个真凶置于事外。
武媚突然微弱言道:
“陛下,萧母年岁已高,万千不是都为了自家女儿,即使出自私心加害他人,其为当诛,其情可表,既然淑妃无罪,其母焉能断头?妾武氏之疾,也许与恶为无关,即使浸染其术,好在中途没落,尚未造成大患,就此罢休吧。”
言之出口,群情愕然。
萧母刚刚立起领罪的身子再度匍匐下去。
皇后与长孙无忌对视一眼,均发迷惑。
萧淑妃不知如何是好,想对武媚谢恩,可是身份高出一阶,可又舍不得公事公办,沦落家母,嘴唇翕张不止。
崔义玄微微眯眼,什么话也不说。
唯有房梁上的金夕气得双目发射出火光,费尽周折按住这场压胜之变,没想到两个真凶无恙,一个帮凶免死,俨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荒唐!
真切是荒唐!
李治刚要发火,见武媚几乎支撑不住,鼻子耸动两下,嘴里冷哼一声扶着武媚离去,什么旨意也没下,将一干人撇在淑妃殿。
“当下该如何?”长孙无忌也没了主意。
皇后的脸色煞白,左顾右盼将目光投向崔义玄,是他带人拿住这场变故的。
崔义玄审视着萧母,一字一句说道,“这是陛下的岳母,只能等候陛下下旨,”随后,他微微摆头示意手下,“将所有杂物清离。”
御史府的人迅速上前,一件不留将压胜之物封存扣留。
长孙无忌见李治拂袖而去,脸色极为难堪,猛地转向崔义玄劈头盖脸喝问:“你是如何发现的?”
崔义玄稍稍挺直腰杆,低声答道,“接到宫中下人密报,即刻携同陛下赶来。”
“大胆,此等事宜为何不向我禀报?”
崔义玄是何等足智多谋,稍稍盯向长孙无忌,“太尉,此等事宜大吗?这,毕竟是后宫,乃是陛下之居。”
长孙无忌当即僵住。
如果只是淑妃的母亲独自一人暗施阴术,确属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当然不用他朝中宰相出面,而作为家主之皇帝,不能不前来探查。
除非,皇后或者淑妃也行参与其中。
“你!”长孙无忌的眉毛眼角嘴唇一起挑动,压制着巨大恼怒,“吩咐下去,此事绝不可传扬出去!”
崔义玄躬身领旨,不亢不卑言道:
“太尉放心,御史府的人绝不敢走漏半点风声;只怕这后宫人多嘴杂,阻挡不住,就像昭仪的生辰,屡屡有人持之而问卜求筮,引来无数流言,这个,臣便无能为力了。”
又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