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朕确是合理合律,你是御史大夫,就由你裁定吧,如何责罚朕?”
所有臣子已经不在乎如何责罚,有的感叹,有的叹息。
感叹的自然是新一代的势力,这场胜利意味着旧权受到了极大的制约。
崔义玄当然是异常严肃,故作刻板说道:“陛下当朝言不当言之事,应于朝臣同罚,依律因罚俸三个月。”
“哈哈,”李治再也压制不住,索性放肆地大笑起来,毫不掩饰瞧着长孙等人大笑,“吏部侍郎,那扣除朕的三个月俸禄银子!”
“是,陛下!”吏部侍郎应声。
李治猛地停住笑容,沉肃地随着满殿朝臣振振有词:
“朕意已决,也宣给众位臣僚听来,即刻,废除王氏皇后、萧氏淑妃,贬为庶民,择日立武氏昭仪为皇后,朝中礼仪由御史大夫会同礼部置办!”
说罢,他未宣布退朝,而是大步流星离开。
将满殿臣子弃在宣政殿。
长孙无忌僵愣在原地,无论怎么说,他也是鼎力反对武昭仪为皇后,如今那边水到渠成,他着实无法交代。
他不说话,谁也不敢走。
崔义玄突然出声:“退朝!”
众人这才疏疏落落走开,有的想等着长孙无忌,可是见他没有挪步的意思,只好摇着头纷纷散去。
长孙无忌始终盯着空荡荡的皇位,眼睛一眨不眨,阔脸上毫无表情,唯有长须随着呼吸微微飘动,他感觉到身后还立着一个人,不去甄别却径直发问:
“你为何如此帮衬武昭仪?”
依旧停在那里的正是金夕。
他毫不惊讶长孙无忌的修为,顺着来声反问道:“你为何要难为臣的两位妾?”
直到两女自尽,他才代替崔神庆认可她们的妾身,虽然从未同床行事,可是她们的举动着实配得上户部侍郎。
长孙无忌似乎没听到过这种质问,也不去否认,冷声问:“难道,你一直不相信那种传言吗?”
金夕又问:“即使传言属实,难道能阻挡得住武昭仪成就皇后吗?”
长孙无忌像是已经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听到这话浑身一抖,厉声道:“我绝不允许武氏称后!”
金夕:“太尉,臣也绝不准任何人出手阻拦!”
说罢,他狠狠瞪一眼长孙无忌的背影,俨然他是当朝宰相般,转身率先离开宣政殿。
长孙无忌听到身后已无声息,幽幽抬头向空空龙椅施礼,凄凄言道:
“太宗皇帝,臣当如何是好?难道,任凭恙事发生吗?臣一生鞠身国事,从无有半点私念,却为何,无论怎么做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啊?”
说着,长孙的老眼昏黄起来,随即用力眨眨,硬生生瞪大起来。
金夕乃侍郎身份,可以应宣进入紫宸殿,听到长孙无忌的威胁,还是来到李治面前,准备在昭仪册立皇后之前跟随左右,防止发生变故。
李治微笑着观瞧崔神庆,“到底是广学多智啊,你们崔家乃大唐的功府!”
金夕断不能拒绝这种美意,那是关乎崔府时代的大事,立即应道:“多谢陛下褒奖。”
这时,李治问道,“朕曾闻听三字,日月空,依崔侍郎之见,应如何解释?”
金夕早已无数遍数落这几个字,装作思忖片刻答道,“日为昼,月为夜,阴阳得以分明,即便空中日月同在,也是影像罢了,绝不会更改阴阳,”这时,他想起了孤光和烛阴,不禁振奋起来,“日月空,日月同在方为空,而这种景象永远都不会发生,正是喻示着吾大唐永远昌盛,正合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