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眼巴巴盯着凌欢,想起眼前女子一举一动,想起池鄂的禀告,甄别方才福晋的举动,可谓三起三落,又从深渊中飞腾而出,若这是府内的小格格,前有无比的聪慧,后有舍身护夫君的情分,再有这救命之举,哪位郎君不会动心,半晌方才冲着凌欢喝道:
“你可是凌柱府内的凌欢?”
凌欢不知是喜是忧,低声回道:“回王爷,妾身便是钮祜禄凌欢,雪顿之主,府内的格格,妾身确有欺君之罪。”
“哈!”
胤禛迸发出惊讶,他想起在府内与福晋提到雪顿,身后的格格惊慌失状,眼见雪顿鞍前马后围着她转悠,骤然明白雪顿为何第一次见面便帮衬于他,从而得来雪顿一次次救赎;在这里与凌欢曾经谈论夫君,他确实从未正视,入府五年没有理睬谋面,因此冒出该杀的怒言,不禁狂笑起来:
“哈哈,本王该打,哈哈哈……”
屋外的阿柴突然听见里面不像人似的啸叫,以为发生了什么,不由自主启开门缝,乍看去瞬间瞪大双目,王爷此刻正双手将他的小姐抱在胸前仰头大笑,情急之下就要夺门而入抢回小姐,一下子被身后的莺儿扯住。
“你猪啊?”
莺儿嗔声。
阿柴忽然醒悟,瞧着莺儿欢喜的泪花萦绕在眼中,不由得挠挠后脑傻呼呼而笑。
屋内,大福晋瞧着几年的心愿终于大成,激动得落泪。
院子里,阿柴与莺儿躲避出来。
两个人同时发现不对头。
阿柴:“雪顿呢?”
莺儿:“金公子呢?”
池鄂向外奔跑寻找,突然止步院门外,“我的马呢?”
都已不见。
金夕驾驭着池鄂的红驹驶离小巷,大福晋已经赶赴小居,凌欢格格定会身归正轨,当然也会得到胤禛的宠爱,只要自己不在,胤禛必会重用阿柴,厚待莺儿,虽然舍不得阿柴和莺儿,不过别无他法。心中不觉怅然若失,又想起终于安置好雪顿与语莺的转世,心中燃起甚多安慰,不禁用力驱马前行。
马蹄奔腾,沿街南行。
远处,他瞧见了威严的皇宫,自己无法步入的凡界龙穴。
“请我去也不去!”
他自嘲而笑。
忽然,他发现前方一群人正在围着两个异人吵闹着什么,马上就要发生打斗的样子,勒住缰绳靠近过去,居高临下查看里面动静。
被围困的两个中年男子个头很高,金发碧眼,看上去形状怪异,绝非本土之人,口中哇哇说着,谁也听不清在说什么;稍听之下,是这两位异人不慎撞倒了一位公子爷,他的手下不依不饶,可是对方的言语无法辨析,越看越像挑衅,于是要教训教训这两个外土的家伙。
“公子,我看他们是在骂人。”一名手下低头哈腰煽风点火。
中间气势汹汹的公子瞪眼骂道:“你们两个罗刹,赶紧跪下来赔罪!”他也知道对方听不懂,叉开双腿示意两人跪爬下来,然后从他的胯下钻过去。
这动作,两个异土人看懂了。
他们马上拿出打斗驾驶,又瞧见周围人多势众,耸耸肩膀放下双拳,互相对语两句,冲着一群浪荡子摇摇头,转过身要离开。
公子一把阻住两人去路,趾高气扬说道,“娘的,想走?我大清帝朝岂能允许你等罗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再次示意胯下,“不从这里钻过去,就别想走!”随后,摇摇头予以提示。
两个异土人连声叹息,抬手指向身后的皇宫,口中又是一阵哇哇,看来是在告诫,他们与那座宫殿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