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邱老头就是当初老常来时,守在门口那间破败岗亭房里的门卫老头。
这一下,老常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试想,一个虽然交出了经营权,但股权仍牢牢掌握,而且甘愿在自家厂里像是看家的老黄狗一样,勤勤恳恳的守着自己基业的老者,心中对于自己事业的固执程度有多深。
这点老常虽然心感钦佩,但却很头疼。
难搞啊。
记得老常第一次来时,邱老头听说他要谈业务,话不多说几句就带他去找董事长了。
可这一次,老常刚走进小邱董事长的办公室,只见邱老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坐在沙发上,眼神中更是透漏出一股不屑的目光,气哼哼的闷坐着不说话。
小邱董事长从进了门就有些噤若寒蝉的神态,脸上好像有一块红红的印子,冲老常递了个眼神,示意正主正坐在那里。
老常定了定心神,活动了下脸上的肌肉,随即笑呵呵的冲着邱老头打招呼道:“邱老板你好啊,咱们昨天见过,当时就是您带我到董事长办公室的。”
邱老头抬头瞥了他一眼,颇为气愤的说道:“里个死扑街仔,早几道里系打着要收购工厂的主意,奥早把里赶出去了。”
老常笑脸不变,也不等邱老头让座,自己寻了个沙发坐了下来,缓缓说道:“老前辈,您一看就是明白人,别的话我也不说太多,但老话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您看,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哪怕是您这边不同意,咱们也可以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再说了,可能小邱董事长当初跟您转达的话没说明白,说不定中间还有什么误会呢,您说是吧?”
邱老头花白的眉毛向下拧巴在一起,似在思索老常的话,随后抬头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邱董事长。
老常也向小邱董事长投去了安慰的眼神,仿佛在说:“兄弟对不住了,只能先把你卖了。”
小邱董事长则是无辜的抿了抿嘴。
邱老头想了想,觉得老常的话有些道理,脸色的肃色稍有好转,言语上也没了一开始的仇视,开口问道:“那里说说看,里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奥还系要把里撵走的。”
老常嘿笑一声,脑子里快速思索着,把话头一转,问道:“老前辈,想必您当初开这家工厂的时候,肯定吃了不少苦,费了不少心思才有今天的局面的吧?”
小邱一旁纳闷,这好好的谈收购的事情,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难不成现在的人都是奔着听故事来的嘛?
邱老头闻言,也是一愣,正看着新闻联播,怎么突然换台了。
不过他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这么一愣神,却顺着老常的话头,就想到了当初创建这家工厂时,那种艰苦岁月是怎么一步步熬过来的。
随即,便听邱老头一副往事峥嵘历历在目的回忆道:“可不是嘛,里们这群扑街仔,绝对想不到当初奥们创业的时候吃了多少的苦头,哪能现在说放就放啊。”
邱老头打开了话匣子,便绵绵不绝的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娓娓说起从他刚开始自己拿出十万块,另外借了二十万社会高利.贷,先接那些大厂家看不上的业务开始,一步步的将当时的小厂子发展到现在资产上亿的规模。
老常则是一旁随声符合,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末了,邱老头说道:“里这个后生仔还是不错的,居然能听奥这老头子絮叨半天。”
老常连忙狗腿道:“老前辈您说的哪里话,听您一席话,胜过千言万语啊,毕竟这种宝贵的创业守业经验,一般人可是没有的。”
邱老头摆手乐呵道:“哪里哪里,不过是过眼云烟啦,不提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