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覃逸秋的电话,霍漱清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霍书记――”冯继海叫了声。
“嗯。”霍漱清道。
“夫人,怎么办?”冯继海问。
他显然问的是霍书记去了回疆的话,夫人的身体,怎么办?
霍漱清坐在沙发上,睁开眼睛,拿着手机在膝盖上翻来翻去,沉默了片刻,不禁苦涩地笑了。
“小冯,你说,是不是她跟着我太受罪了啊!”霍漱清叹道。
冯继海说不出话来。
霍漱清抬了下头,又看着前方,手里的动作却始终没有停。
“我和她从开始到现在这么多年,你是最清楚的一个人,有很多时候,我就想,如果当初在云城,她没有遇上我,是不是会过的比现在更幸福,会――”霍漱清道。
霍漱清说不下去了,心头一阵阵的抽痛着。
“我可以做很多事,不管在什么位置,我都可以做到最好,尽全力完成组织给我的使命。可是,我唯独,唯独不能让我爱的妻子幸福,不能让她的脸上多一丝欢笑。”霍漱清道。
冯继海沉默不语。
他知道,领导现在需要的是有个人倾听,而不是真的需要什么回答。
“刚才看着她昏迷,我突然之间羡慕起曾泉来了,他的心情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繁重的压力的时候,他就辞职了,把这些压力甩开,真的很羡慕他,只有他可以做到。如果我也可以像一样的话,是不是苏凡就会更开心一点?带着她远离这些是非,去一个天高云淡的地方,做她想做的事――”霍漱清道。
“自古家国难两全!”冯继海打断了领导的话,道。
霍漱清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是啊,家国难两全,到了这个地步,国事也就变成了家事,而家事,又掺杂着国事。没有谁可以彻底割离这些关系,没有人,不管是我,还是我岳父,抑或是曾泉!我们,谁都做不到!”
说完了这些,霍漱清闭上了眼睛。
冯继海看见霍漱清的眼皮在不停地跳动着。
“如果我不能让我爱的人幸福,又怎么能让我的百姓幸福?”冯继海听见他说。
房间里,一片寂静。
没一会儿,霍漱清的秘书李烨就领着松江省省会洛城市市长李漱白来到了苏凡的病房,霍漱清和他说了两句,还没准备走,覃逸秋就赶来了。
“迦因怎么样了?”覃逸秋一进门,看见霍漱清就问。
“我们一起进去看看,然后这边就先交给你,小秋,我和漱白一起去部里谈点事。”霍漱清起身,对覃逸秋道。
说着,霍漱清对李漱白说:“这位是覃小姐,华东省覃书记的女儿,我的朋友。”
“覃小姐您好!”李漱白忙握手道。
“你好!”覃逸秋道。
“哦,是松江省的李市长,很快就是李省长了!”霍漱清见覃逸秋盯着自己,补充道。
“哇,李市长这么年轻就要做省长了?”覃逸秋笑道,“漱清,你落后了啊!”
“哪有哪有,都是霍省长栽培!”李漱白道。
覃逸秋笑了,道:“你们男人们去谈你们的事,我去看看迦因。”
说着,覃逸秋就推开了套间门,霍漱清跟着她走了进去。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苏凡,覃逸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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