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挪到单人床的另一边,继续盯着宁韶明,“不开玩笑了,我们好好聊几句。”
宁韶明本来还想把头撇开,但是听常笙画这么说,他才停下了跟她赌气的举动。
常笙画对他的识相非常满意,然后问:“既然你不知道该聊什么,不如我们来聊聊八斤这个人怎么样?”
宁韶明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硬邦邦地道:“没什么好聊的。”
“是吗?”常笙画不置可否,“中午你做恶梦的时候,我听到你在喊这个名字……是代号吧,我有歼龙以前全体队员的名单,暂时还没对上号,你不打算说,不如我去问问其他人?”
“……别去!”见常笙画顺势站起来,宁韶明赶紧抓住了她的衣角。
常笙画低头看着他,“宁中队你好生霸道啊,我想了解了解你吧,你不肯说,我让别人说吧,你也不肯,你这个讳疾忌医的毛病实在是很严重啊。”
宁韶明攥紧手指,把她的衣角都压皱了,弱弱地道:“我又不是不说……”
他实在不想在队员们面前提起牺牲了的那一批成员,再勾起他们的伤心事。
另外,宁韶明自己也的确想找个人说说话。
常笙画见宁韶明脸上的表情已经动摇,便重新坐了下来,语气挺平静的,“行,你酝酿酝酿,我听着呢。”
想做深呼吸的宁韶明被打断,颇是无奈地道:“你怎么就这么欠揍呢?”
常笙画耸了耸肩,“你又不是没揍过我。”
宁韶明对她做了个得意的表情,心里的紧张的确是少了很多。
大概是Z国的教育是男人必须坚强有力不能示弱,再加上宁韶明自己就是一个很是要强的性格,所以找人吐苦水这种事,宁韶明以前从来都是不会做的。
他是有很多朋友很多弟兄,甚至是生死之交,可是宁韶明总觉得好像有一层膜,把他和这个世界隔开了,他站在膜的内面看着外面的世界,无论如何都无法倾诉出口。
常笙画很了解他的这个性格,一番插科打诨之后,倒是让宁韶明有了一吐为快的冲动,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惊讶,也很明白这是常笙画在对他用心理战术。
只是宁韶明真的憋得太久了,那种阴暗晦涩的东西像是垃圾一样在心底深处发酵腐烂,他急需一个把它们往外倒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这个人选是常笙画,那就像是常笙画所表达的,宁韶明可以不相信她这个人,但是可以相信她的职业道德,哪怕在听来访者说他做了什么变态恶心的事情,也要面不改色地为对方保守隐私。
宁韶明对常笙画这个人有很多的不满意,可是对她的专业能力却是已经心服口服,只是嘴里没有承认罢了。
常笙画这次没有拿笔和笔记本,就这么坐着听宁韶明讲述,好像两个好朋友坐在一起聊天说话似的。
宁韶明在这样的气氛中慢慢放松,说起了记忆之中的那个八斤。
“歼龙里选的代号多多少少都跟他们本人有关,八斤之所以叫八斤,是因为他曾经一口气吃了八斤西瓜……”宁韶明用这句话作为了对八斤这个人物追忆的开头。
“其实歼龙除了大熊之外,还有一个副中队长,就是八斤。”
“大熊做事认真,八斤嘻嘻哈哈的,跟我的性格有点像,但是他很聪明,擅长跟人打交道,你上次不是觉得大熊他们去师部那边想把克扣的经费拿回来,但是做事太不熟练了么?就是因为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八斤去做的。”
常笙画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歼龙大队全员缺乏情商,以前还能横着走,还真有点说不通。
但她以为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