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韶明接过那杯水,狐疑地看了几眼,有点怀疑里面是不是有被下过毒。
就在宁韶明提出自己的想法、常笙画帮他逐步圆满改善的时候,被他们搬到长沙发上的卧底先生突然发出低低的呻吟。
宁韶明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却看到那个男人浑身震颤、流体流泪的样子,手脚和身体都在试图扑腾,要不是他被绷带捆得浑身动弹不得,这会儿都该抖到沙发下面去了。
“这是怎么了?”宁韶明条件反射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被过高的温度吓了一跳,“可能伤口感染了,他在发烧。”
傅夫人虽然让人处理了一下男人的伤势,不让他一命呜呼,但是这处理也十分简略,宁韶明和常笙画身上也没有带着药物,只能先商量着把他送走,没想到他连这么点时间都挺不住。
常笙画看了男人几眼,却是皱眉,把宁韶明拨开,自己亲自去探脉搏和体温,甚至拨开男人的眼皮看了看。
宁韶明想到这个女魔头还勉强算是个医生,虽然医学专业只是学了个擦边,但也比他好多了。
常笙画检查了一番,眼神忽然变得十分微妙,她看向宁韶明,低声报了几个特征:“他的脉搏在增高,体温上升,浑身鸡皮疙瘩,流涕流泪,出汗,发颤,瞳孔呈针尖状……”
常笙画每说一个词,宁韶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到常笙画说完了,坐在地毯上的他直接就一拳头砸在地上,双眼爆出愤怒的火光。
“这群王八蛋……”他咬牙切齿,几乎想把这栋楼里的人嚼吧嚼吧吞下去。
常笙画理解宁韶明现在的心情,因为她刚才报出来的病情特征,实际上都是毒品成瘾之后吸食的中间空档产生的特征。
从症状上来看,应该是国内外走私数量最多的海洛/因,这种邪恶的白色粉末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他应该是一次性被注射了很大的剂量,一般要两次之后才会成瘾,当然,只吸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毒品这玩意儿都是吸一朝戒十年一辈子都在想……”常笙画随意提了几句,见宁韶明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宁韶明重重按住自己发疼的太阳穴,“我刚才就应该想到的,格斗场那边上场的打手都吸了毒,很多散客身上都有,我以为他们是想弄死他,他的意识也算是清醒……”
本来宁韶明应该一眼就看出他的成瘾反应的,但实际就是因为之前太想当然了,潜意识忽略了这个想法,还在格斗场上一直拖延时间,只为了让傅夫人相信他是在玩……
“他们应该是给他注射毒品来逼供吧,”常笙画看着沙发上在颤颤发抖的警察,眼露悲悯,“他的意志的确很坚强,才会坚持到现在,在格斗场上也没有露怯。”
心理学作为戒断毒瘾的手段,常笙画见过太多在戒毒期间痛哭流涕着想继续吸的患者,那些画面实在不怎么好看。
可是这个卧底警察竟然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能说是体质好运气好之类的了,只有意志这种不可捉摸的东西,才能让人类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别想太多,不是你的问题,就算你知道了,你也帮不了他,”常笙画拍了拍宁韶明的肩膀,“从他能坚持得住这点看来,一次性注射的剂量虽然有点大,但应该是第一次沾上,后期能戒毒的可能性很大,我会帮他的,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先把他送走,我们手头上没有能帮他戒毒的东西。”
宁韶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从自责的泥潭之中拔出来,“行,我们想办法把他送出去……”
当天凌晨,时钟慢慢悠悠晃过了三点钟的位置。
一辆吉普车低调地开到了这座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