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了一下,王胜麟就不出声了。
常笙画装作没留意他们的小动作,“行了,早点让新兵回去吧,今晚的雪下得比想象中大,别真冻出毛病了。”
很多新兵都不是北方的人,半个月还不够他们克服水土不服呢。
转完这么一圈之后,常笙画估摸着小狮子也该冷静下来了,于是就回行政楼去了。
办公室的门和她走的时候一样是关着的,能看得到里面的灯光从缝隙里漏了出来,常笙画也没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宁韶明果然还坐在原位上发呆,常笙画进门的动静也没让他回头看一眼。
常笙画也不在意,重新把外套挂好,又去把冷了的茶水倒掉,重新沏了一壶,喝了几杯茶暖暖身子之后,常笙画这才认真看向宁韶明。
即使常笙画折腾出这么多动静,宁韶明仍然没有看着她,只是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静默如同一尊石像。
常笙画免不了在内心叹了一口气。
宁韶明的母亲宋敏夏始终是他心里最碰不到的那道伤,如果宋敏夏只是婚姻不幸福或者是病逝,那都不会给宁韶明造成那么多年无法释怀的心结。
但偏偏宋敏夏自杀了,她用最壮烈和残忍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给那段悲凉的人生划上了一段句号,常笙画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宋敏夏自杀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报复,愧疚,自责,解脱,怨恨,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去为她的一生做最后一次抗争。
然而留给宁韶明的,是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释怀的阴影。
安静的气氛在室内流淌着,直到宁韶明终于动了动自己的脑袋,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常笙画身上,干哑的声音打破了这股悲伤的沉默:“她……”
常笙画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宁韶明似乎想要努力表达什么,以至于他说出来的话都很用力,用力到字节都几乎变了形,“也许她不是自杀……”
——他始终不愿意接收宋敏夏主动抛弃了他的事实。
此时此刻的宁韶明,就像是常笙画曾经催眠他的时候,他轻声问出那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时一样小心而彷徨。
那是宁韶明在年少时的执念,蔓延到了青年时代,仍然没有能够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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