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从病房里出来了。
宁韶明刚和军方留在疗养院的人谈完,见到常笙画,他就立刻走了过去,有点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困兽而已,”常笙画淡淡地道,“他能拿我怎么样?”
宁韶明摸摸下巴,“你这种‘就喜欢你们看我不顺眼又干不掉我’的态度,真的很容易被套麻袋诶……”
“少抖包袱了,”常笙画拉着他往外走,“你先去折腾你的事情,我去见一见蛮子,待会儿再出门。”
宁韶明不解,“我不能跟着你去见蛮子?”
常笙画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腮帮子,“你要跟我做连体婴吗?几十分钟而已,别不依不舍的。”
宁韶明只好瘪着嘴离开了。
常笙画去了第三区一趟,蛮子被安排在了这边的病房,宁韶明信不过疗养院那些还没排查完毕的保卫人员,还让军方的人帮忙保护蛮子。
井孟可已经在病房里头了,他是常笙画安排给蛮子的主治医师。
其实井孟可对此是不太理解的,常笙画一进门,他就随口道:“你就不怕我弄死他?”
常笙画露出古怪的表情,反问道:“你还这么爱程娅楠,为了报复她和她背后的部门,把你的前途都赔上去?”
井孟可:“……”
井孟可面无表情,“你赢了。”
常笙画对这个话题没兴趣,“检查结果怎么样?”
“药物过量,刺激过度……”井孟可耸了耸肩,“他的状态并不理想,完全治愈的可能性很小。”
“恢复一部分正常生活呢?”常笙画问。
井孟可顿了一下,没说话。
常笙画自己也是医生,明白井孟可的沉默是什么意思,她注视着木木愣愣躺在病床上的蛮子,好一会儿才缓声道:“麻烦师兄你出个治疗方案了,我经验不足,还是得请你来主持大局。”
井孟可深深地看了常笙画一眼,“如果你信得过我。”
常笙画不以为然,“我说过了,你还没那么不顾惜你的前途。”
井孟可的眼神微暗,嘲讽道:“人都是自私的,有些事情还不值得我豁出去,不是吗?”
常笙画摇头,“活人比死人重要,有时候就这么简单而已,何必扯上人性不人性的问题呢?”
井孟可打量着她,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陈述:“你活得很现实,但你家那位是理想主义者,真难想象你们是怎么一起生活的。”
常笙画道:“他做梦,我帮他圆梦,这才互补,不是挺好的吗?”
井孟可“呵”了一声,“你还把自己说得挺伟大。”
“任何愿意为爱做出的牺牲都是伟大的,”常笙画意有所指地道,“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她用了井孟可刚才说过的话,井孟可听出了几分言外之意,“你是在暗示我别太纠结以前的事情,还是想说程娅楠其实也不是不爱我?”
“都有吧,”常笙画道,“过去的事情或许不圆满,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既然一切都已经结束,那就不如往前看,你已经为你的爱情付出了很多代价,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井孟可不屑,“你不适合灌心灵鸡汤,那就别硬着来。”
“好吧,我的意思是……”常笙画对井孟可抛出了橄榄枝,“师兄,你打算换份工作吗?”
井孟可看了看蛮子,了然道:“他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对吗?”
病房的监控自然是关了的,常笙画很直白地道:“比起你,我更信不过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