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查看过你的名册,你自入溅云崖算起,入太微宗已有一年零一月,下个月就要参加道院弟子的比炼,到时候我会在山上演武场前等着你……”
说罢这些,青年就袖手往山下走去,也不再与陈海纠缠,几名随扈恶狠狠的瞪了陈海一眼,唯有受青年控制的妖蛮巨汉,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瞳离开时看陈海带有一丝欣赏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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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这满地的横幅碎片,陈海也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说他将对方挡了回去,但这种被强者踩踏在脚底的感觉,令他心底极不好受。
“柴荣这些宗阀出身的弟子,心胸狭窄,有仇必报,而道院低级道兵弟子的争名比试,柴荣他又是执事之一,可能会在姚师弟的比试人选安排上暗中动手脚,姚师弟要是能有门道,最好还是及早疏通,莫要等到正式比试时,吃了暗亏。”
围观的人群里有个中年人,也是身穿紫衣袍衫,大概看不惯柴荣仗势欺人,这时候提醒陈海道。
中年人好意提醒陈海,旁边却有人伸手拉了他一下衣襟,好像是觉得他为声名狼籍的“姚兴”得罪柴荣很是不值。
陈海心神稍定,上前施礼道:“还未请教这位师兄的名号,姚兴失礼了。”
“我叫葛同,修道多年,却无成就,或许不需多久,只能无颜离开宗门,不敢再担师兄之名。”中年人葛同还礼道,但也没有说什么话,就被同伴拉走了,好像他们都不愿意与陈海产生什么交集。
陈海心里苦笑,但看葛同意态萧瑟的样子,心想他极可能是寒门出身的弟子。
太微宗诸多弟子,表面上真传、内门及道兵弟子划定阶层,但实际上又分为宗阀出身与寒门出身两系。
眼前这葛同虽然与柴荣都是道院的紫衣道兵弟子,但看得出两人在铁流岭地位迥然不同。
葛同年岁不小,大约已经过了四十岁,他要是出身宗阀的弟子,就算今生都无望开辟灵海,但想在铁流岭谋个执事的差遣,不是什么难事;唯有寒门出身的弟子,在宗门内没有宗阀长辈的照顾,要是修为迟迟不能突破,最终就只能黯然离开宗门。
而葛同即便之后选择继续到武威军中任职,也只能担任低级武官,难有升迁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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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陆续走后,陈海先回屋取了一把柴刀,上门砍了杂木,简单编扎了一扇柴门,不至于使门庭太难看。
陈海表面看是平静,但经过此事,他此时的心里,则涌动起更强烈的修行欲望。
左耳与巨殿已经沉入地底,没人跟他解释罗刹鬼物到底是怎么回事,血云荒地有可能很快就会失陷。
傀儡分身看似颇为强大,但七具武卒级傀儡身真要是有用,左耳在沉入地底也不会那么一副沮丧的口气,陈海想到他很快可能连傀儡分身都要失去,还是要想办法在太微宗立足,在太微宗门内找到解决他神魂隐疾的办法。
而此时,他觉得仅仅是保住性命已经远远不够,他不想成为别人随意践踏的蝼蚁,就需要自己足够强。
然而看院子里空荡荡的药田,他想要继续修炼风云腿,促进魂魄与肉身融合,还需要想办法获得更多滋补精气的灵药回来。
不然仅靠普通的一日三餐,修炼强度就只能维持前期的十分之一,这个修炼速度就太慢了;溅云崖那边也一时指望不上,陈海心里想,是不是找些什么事做,就算是积累宗门功绩,也能换取低级灵丹以益修行啊。
“姚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