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营,陈海总得给他们找到足够的事情去做。
陈海不屑学其他将领,私扣粮饷以饱私囊,但他在燕京有那么多人要养,也不可能完全两袖清风,需要揩点油弥补药师园的不足。
辎重营的这些老卒,半辈子都跟戟矛战甲打交道,可以说很多人都合格的匠工,兵甲铺那边暗中送来一批批残破兵甲,还抽调三名匠师过来,动用辎重营的人员进行修缮改良,再私运到兵甲铺出售,是陈海目前想到最大的油水。
营城库房大仓,陈海直接安排周景元、丁爽执掌,屠子骥、赵融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睁眼。
他们不以为这里面会有多少油水,却不知道药师园在西城铁桥巷的兵甲铺,每月能供应的精良兵甲陡然就翻高了三倍还多。
这些老卒,有相当一部分人从军三十余载,都是可以解甲归乡的,但他们以往所依附的宗族世族,这些年深受太子赢丹的打压,很多都是家破族亡,这些老卒也就没有归养之地,特别是那些伤病在身的,都只能残留在军中吃粮饷渡日。
陈海分批让一些伤病退出营伍,安排到桃花坞休养。
陈海这样的安排,也是为新军编训换血,减轻辎重营的额外负担,屠子骥、赵融更不会说什么,但他却不知道这些伤病都是陈海所看重的合格匠工。
这些伤病休养过来,则能补充桃花坞人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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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四月底太尉府才陆续将新卒从下面的府县选送过来,但看到送入伏蛟岭的一批批新卒,陈海又开始傻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幕后的神秘人有意安排,选送到第七都的新卒,都是京畿附近府县判流刑或贬为奴籍的重囚。
燕京局面僵持不下,连年大灾,流民袭掠地方,即便是京畿要地,这些年也涌现出大批的江洋大盗、流寇、盗匪,府县的牢房早已是人满为患。
诸府县将这些重囚都送到西园新军来,下面的府县却是一下子就省事了,但这些江洋大盗、流寇、盗匪或游侠剑客出身的重囚,都主要集中到第七都,陈海真是头都大了三圈。
陈海在玉龙山是有编训寇奴兵的经验,但当时他编训的寇奴兵才六十人,现在却一下子给他塞了八千多桀骜不驯的江洋大盗、流寇盗匪过来。
规模相差如此巨大,压根就是两回事,何况下面的编训武官,压根就没有几人是陈海能真正信任的嫡系。
太尉府征调新卒的工作一经启动,效率还是极高,不到十天之前,第七都的八千新卒就都送了过来,伏蛟岭营城这边也陆续将九大战营的建制完善起来。
九大战营,每营设正副统制官三人,由虎贲校尉衔武官担任,设百武校尉三十人,由虎奔侍从待武官担任,但除了六七十名充当扈兵、掌旗官的老卒,其他都是桀骜不驯的寇奴新兵。
九大战营建制容易确定,但控制不住营城里到处都是人仰马翻的场面。
最初几天寇奴新兵间频频爆发血腥斗殴还是小事,甚至还有管束手下将卒严厉的武官,被人暗中下闷棍放倒。
编训武官虽然绝大多数都是诸郡辟灵境弟子里挑选出来的精英中精英,但还是太年轻了,此前十数年都在宗门或宗族内潜心苦修,对世事之险恶了解却甚少,面对这些寇奴阴险下流的招数,却防不胜防。
甚至就连陈海与屠子骥、赵融的膳食都被人下药,到最后都没有查出是谁来;为防止惊扰过度,陈海都不得不下令中止调查。
陈海站在营城所在的伏蛟岭山巅,看着秋野河十数里宽阔的浩然水面,也不清楚幕后的神秘人到底有什么信心,认定他就一定能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