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掌足矣。白案备着茭白、香菇、时令青菜。”又想了想,“再炖一个清口的银耳羹,不必多么甜腻,要紧的是清爽。再备个果子洗净。苏白……”
苏白应是。
“更衣。”
苏白寻出的是一件藕红色桃瓣穿百蝶长裙,袖口滚着胭脂色的绣纹。便在裙外罩一件轻纱广袖妃色外衫,挽着寻常人家最随意的倾髻,贯银簪。珠珥是两枚豆子大小的南红玛瑙,轻晃隐隐光泽,与粉面相应愈发艳润。正是这样明珰照影,红衣羞避,最撩人心弦。
枕春左右对镜,很是满意,想着温暖明媚却犹疑着:“娇柔却有了,倒是清净了点。陛下今日赐这明字,总不能左了。”
苏白一听便明了,奉上两朵新折带露的宝珠曼陀罗,轻轻别在枕春髻侧,旋即拾起一枚铜鉴来照。枕春颔首,将一只白宝银手串往袖里戴上,轻含口脂。
天色还未暗,慕北易便来了。枕春笑盈盈去迎他进来,指着那抽枝的八重黑龙:“陛下可仔细看这树,不过几日后便要开花了。”
“还记得初见你,亭亭如盖。”慕北易携她,“既然要开了,朕便常来,不会错过。”
“嫔妾记得了。”枕春嘴角噙着笑,指下人布膳,那暖锅一蒸便有了香气翻腾,“还说这暖锅,今日才吩咐的。”说着捋半截袖替他布菜,“陛下吃嫩的还是老的?”
慕北易道都可,见她素白的腕儿间不盈一只银手串:“今日你打扮妩媚,应戴红宝金镯子,何以戴着白宝素银的。”
枕春轻轻将袖一盖,未料想衣袖不足长,竟然盖不完。枕春不以为意,把烫得香气四溢的刀片蝉翼牛肉奉给慕北易:“陛下竟懂得这些打扮,嫔妾心中倾慕不已。”却说,“由俭入奢易,如今嫔位之上,栖云轩月银有四十两,还有甚么不足够的呢。”
慕北易略一算:“扣除下人月奉与日常用度,你哪来多于的打首饰?栖云轩大宫女何在?”
苏白在帘外跪下:“奴婢苏白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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