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坡家中,李天逸听着朱月坡所反映的情况,双拳越握越紧。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汽车马达的声音,老三带着他的人马赶到了朱月坡家的外面,呈三角形将整个朱月坡的家牢牢的围在当中,而老三带着六个人直接堵在了朱月坡家的门口前。
朱月坡的家属于东北农业家庭,他们家的院子里堆满了柴火。院子的左边是一排木头和树枝,院子右边是一整垛玉米秸秆,这些都是平时他们烧火、烧炕用的。
天上,月色氤氲,北风阵阵。
老三带着他的人马将一桶桶的汽油隔着墙使劲的往柴火垛上撒。他们甚至还准备了一个十分专业的喷枪,不停的将汽油桶里的汽油通过喷枪输送到朱月坡家房子上。与此同时,老三还指挥另外一名电工来到老三家的电表箱前,一番操作之后,整个电路很快就起火了,从外面向里蔓延着。
李天逸正在房间里面听取着朱月坡的汇报,便听到外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李天逸脸色一沉,向外看去,只见外面的柴火垛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与此同时,房间内的电线突然着急火了,引燃了房间内的窗帘和其他的东西。
与此同时,一个个装满了汽油已经被点燃的啤酒瓶子被扔了进来,掉在了院子里的各个部位,引燃了很多物品。
朱月坡看到这种情况,急忙想要冲出去救火,却被李天逸一把给拉住了。
李天逸用手一指外面不断丢进来的啤酒瓶子说道:“朱月坡,不要出去了。今天是有人想要置咱们于死地,你看到那些啤酒瓶子了吗?如果真要被那些啤酒瓶子砸在了身上,你想要熄灭都很难,里面装满了汽油。”
此时此刻,朱月坡家的房子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浓烟已经开始弥漫进了房间内。
李天逸看向朱月坡说道:“朱月坡,你们家有没有后门儿,或者是可以躲避火灾的地方。
朱月坡苦笑着说道:“后门没有,我们这边都是没有后门的,只有正门。”
就在这个时候,朱月坡的媳妇突然说道:“老朱,你忘了吗?咱们家这房子的下面不是有一个防空洞吗?”
朱月坡闻言立刻,眼前一亮,立刻拉着李天逸来到了西边的房间里,用力的一开房间,角落里的一个仅仅装了一点粮食的木桶,露出了一块带着把手的地板,揪住把手用力一拉,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洞口。
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朱月坡冲着李天逸说道:“李书记,这个防空洞是1937年日本侵略东北的时候我爷爷他们那一辈儿挖的防空洞,为的是防止日本鬼子前来扫荡。十多年前,我翻盖老房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防空洞,本来有些人建议我直接把这个防空洞给填掉算了。但是我考虑着,有这个防空洞的话。我可以在家中直接把一些重要的物资,都装进这个防空洞里。这是一个天然的保险箱。到了冬天,还可以把蔬菜装进这个防空洞里进行保鲜。所以,这个防空洞便保留了下来。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事,这个用来对付日本鬼子的防空洞在80年前发挥了作用,80年后,竟然再次成了我们一家人的救命稻草,李书记,我真没有想到,我朱月坡不过就是实事求是的想要通过上访来维护我自己的权益,却遭到如此沉重的打击,李书记,您说,我对于宝义县县委县政府还有指望吗?”
说到此处,朱月坡老脸之上泪水纵横,声音悲凄,眼神之中写满了绝望。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啊。那眼神中,充满了对人生、对世界的绝望。在他看来,整个世界一片灰暗,整个天空都是黑的。他的人生,他的世界,几乎再也看不到一丝丝的光明。他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失去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