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得门外的奶娘翠姑心惊胆战——
虽然距离较远,她并没有听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但她可以断定:那个九苞死得十分蹊跷。
到底跟了对方几十年!她深知苏莲儿虽然为了儿子什么事都做得出,但一只鸡也未杀过,更不要说当场杀一个有些武功的女人。
知道太后不喜自己偷窥,当即眉头一蹙,平缓了一下如乱鼓一般的心神,悄悄儿退到五十步开外,朗声说道:“娘娘,时候不早,该盥洗了!”
阴谋得逞的女人正在得意,被她这一叫倒是立刻回了神。
看看地上仰阿莎的原身,不由眉头一蹙,走到门口看翠姑规规矩矩站得远远的,知道这女人是苏莲儿后心腹奶娘,当即招招手:“奶娘你快进来!”
“咦,这不是——”等奶娘走近,看到地上的女子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举止倒是打消了假太后的怀疑,逐若无其事说道对方事情没有办好反而偷偷跑回来,担心赵天阑回来找她麻烦自个儿寻了短见。
“为了哀家母子不生芥蒂,你悄悄儿让人扔到城外乱坟岗上便罢!这事儿办得仔细些。”末了,她淡淡补充了一句。
“是!”本来心虚的奶娘不得不应,只好答应出去叫人。
“哈哈,这女人都没有认出,想必那些人更加认不出。”看她挣扎着走出去的背影,假太后嘴角勾得不能再勾。
正在得意,突然想起一事,连忙蹲下在仰阿莎胸口摸出一只小瓷瓶。
“好险!竟然差点忘记了这样宝贝。”拔出瓶塞从里面倒出那一粒来之不易却一直不敢服用的帝流浆,她后怕不已。
哈哈,终于可以放心服用了!嗅着丹药独有的清香,她一仰头,将药丸扔进口中咽进腹中。
不消片刻,奶娘翠姑叫来了一个中年侍卫,对方专门是做晦气事的,只是朝假太后磕了个头,将仰阿莎的身子装进麻袋中扛着就走。
假太后想想不放心,连忙示意奶娘跟上去。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发急病的宫女,怕传染才尽快扔出去。”她嘱咐道。
此时,战战兢兢的奶娘只有点头的份儿,一步三摇硬撑着发软的双腿往外走。
虽然假太后并没有拥有苏莲儿本身的记忆,却知道苏莲儿是吃这翠姑的奶长大的,算是其最最信得过的人,所以她绝对放心对方办这趟差事。
但她高兴得过头了!
事实上,等奶娘和那个侍卫驾着马车刚刚走到城外离乱坟岗不远处,因为车子不好再往里走,男子只好再度将麻袋扛在身上,两个人借着隐约的星光深一脚浅一脚往岗子走去。
眼看快到了,身上的麻袋却突然蠕动起来,吓得两个人大叫有鬼,往地下一扔没命地逃。
“救命!救命啊!”
两人刚跑了不远,有微弱的声音传来。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不定没死呢!我去看看。”中年男子到底胆大些,让奶娘等他一下,又回头跑去。
少顷,火拈子亮起。“大人快来,还是活的!”男子惊喜的声音传来。
太后的奶娘身份自然不比一般宫女,下面的人都尊称一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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