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主隆恩,恳请皇上收回赐婚这一道圣旨。”
随着这道圣旨宣完,顾昔年已屈膝下跪,皇上脸色微变。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谢主隆恩。”他的父亲顾以伯忙上前低声斥责。
“君无戏言,镇北王,还不快谢旨领恩。”还拿着圣旨的公公也忙低道声。
顾昔年目光凛凛的跪在那里不肯接旨,与尊位上的康辉大帝的目光相视,对方目光暗沉了几分,说:“昌平公主是朕最宠爱的公主,在众多公主之中也是最为出色的一位公主,今年已经十六,难道镇北王是觉得朕的公主配不上你?还是镇北王在外另有心仪的姑娘?”
若真有心仪的姑娘,谁敢挡了他皇家的路,也只有死路一条。
“启禀皇上,都不是,臣以为,公主自幼锦衣玉食,不适合跟着驻守边城,若跟了臣,只怕臣会照顾不周,反而委屈了公主。”
“不不不,此言差矣,能与昊去王成亲一起驻守边城,也是昌平公主无上的福气,镇北王难道不想与我皇家结亲?”
这样的亲事当然是任何一个王孙贵族都想攀上的,可如果是要离开京城去驻守边城永不回京才能娶到昌平公主,怕也没有人愿意。
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赐昌平公主给他为妻,婚后他们夫妻二人就要永远驻守在边城,不得回朝。
一旁他的父亲顾以伯上前一步,他是顾昔年的父亲,代他答应这婚事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他便把圣旨接了说:“臣谢主隆恩。”
“恭喜镇北王,贺喜候爷。”
一时之间,朝堂上之贺声一片,顾昔年目光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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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间,顾昔年在边城的势力不可阻挡,他的铁骑神兵可谓是以一敌百,战无不胜,素有战神之称号,而在他手下的铁骑究竟有多少人,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也正是这样的不确定,令皇上的心慢慢的开始不安。
六年来,他驻守在边城,天高皇帝远的,久而久之,在边城竟是自成一方势力,无人能挡。
君王自古多疑,皇上对此忧心忡忡,甚怕它日他们安国神府有了什么二心,思来想去,在他回朝之日便有了今天这一番赏赐,先是封王封地,后是赐婚,看是厚恩,赏赐,实则是让顾昔年远离京城远离权利中心,加以防备。
如果镇北王顾昔年当真有个什么二心,昌平公主是他的女儿,定会第一时间通风报信,这也算是安在他身边的一个眼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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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微凉,轻轻吹来了一片凉风。
马车哒哒的往回行,越过繁华的大街小巷。
顾昔年端坐在马车之内,神情冷漠,稳若泰山。
他的父亲顾以伯脸色也暗沉了一路,本来儿子回朝这是件好事,封王赐婚也都是好事,但皇上的意思却是,在他完婚之后,就要带着昌平公主一块再去边城,这是要让他常年驻守边城,不得回朝,这对于他来说就不是什么发事了。
圣旨已下,君命难违,不管候爷心里是否愿意,面上还是要维护皇家的颜面,先把这圣旨接下的,自幼生在安国神府,在朝中处事几十年,他向来心思缜密,处事沉稳。
半响,顾以伯手握着圣旨说:“圣旨已下,与昌平公主的婚事挑个日子办了吧,至于回边城一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说实话,他并不舍得儿子就此离开再回边城,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即使他在那边军权在手一手遮天又如何?那只代表他在边城可以称霸一方,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若继续留下在边城,对于京城这边,根本就使不上半分力气。
皇上已经在有意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