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灶台下的灶眼和炉灰道一样的宽度,但下面的炉灰道却要比灶眼高出一倍,要藏个小孩还是很有可能的。
帮役眯了眯眼,和察觉出他意图的白役对视了一眼,微微侧了侧头,示意白役上。
白役心中这个恨呐,你一个连正式工都不算的东西,也敢命令我。
这个凶手可是连杀了十人的杀人狂,比他这样狐假虎威的软脚虾可不知强了多少,这要真藏在这里,他把人家从藏身之地逼得现身了,那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呀。
白役的腿有点发软。
不过怕归怕,白役可没资格和帮役叫板。
他咽了口唾沫,悄悄拿了边上一根约手臂长短、拳头粗细的柴火,然后使劲往炉灰道里一捣。
没有一点阻碍的,‘锵’的一声碰到了锅底。
“没人!”
白役呼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忽悠就放回肚里去了,他蹲下身来往炉灰道里看了一眼,转头和帮役又说了一遍:“没人。”
帮役的戒备姿态这才收了起来,他原也是突发奇想,见果真没有人藏在炉灰道里,便和白役离开了厨房,找马快复命去了。
这一进小院被他们搜了个底朝天,确实没有看到有人,于是众人便准备离开。
有一个步快身体有些不为人知的毛病,总想小解,而且每次小解完都有不尽之感,隔一两个时辰就要尿上一回,他这会儿刚好站在小耳房前,一时尿急得很,就往院墙那儿走了两步,解了腰带,掏出老二来对着那颗古树就开始放水。
嗤嗤嗤的还带着热气,悉数撒在古树根部。
一时这里骚气冲天。
这步快正觉得爽快,突然耳边似乎听到一阵叽咕声,正想细听,院子里的人看他侧身站在古树前,也不知道他在解手,朝他大声喊道:“王三,走了,这里一看就没有藏人的地方,赶紧回去交差吧,我们已经耽误够久了,再晚一些,班头该急眼了。”
被称为王三的马快应了一声,这会儿也没有再听见什么叽咕声了,他便以为是听岔了,于是他系上腰带,匆匆跟上了那帮衙役,离开了小院。
又过了约小半刻钟的时间,直到再也听不到那些衙役有什么动静了,藏身在古树内的卢阳才一脸又惊又怕又晦气的爬了出来。
真是好险啊。
她之前还真的从炉灰道里爬进去过,虽然可以塞下她,但炉灰道太短了,而且还正对着厨房门,很容易被发现,万一再有人把大锅一提,那她就明晃晃的出现在人家眼皮底下了。
所以她没有把炉灰道当成安全的藏身之地,而是打起了院子里残雪的主意。
有把这些雪滚成雪人,把雪人掏空自己藏在里面的想法,也有把柴火架在院墙边,外面铺上一层雪,里面架空躲进去的想法,不过都被她一一否决了,一个没人住的院子,堆着个雪人不是更奇怪吗,而且滚雪球的话,这残雪就不平整了,肯定是东一个坑西一个坑的。
大冬天的,那一小垛柴火放在外头任雪花覆盖也很不符合常理。
最后她又把主意打到那颗古树上面的雪块上,不知道把这些积雪都敲下来能有多少,能做点什么掩藏身形,所以她就开始研究怎么把雪块弄下来。
她从小耳房前的窝角廊走过去,踩出了几个浅浅的雪坑,然后她就围绕着这颗古树冥思苦想起来。
还没等她想出办法,她便发现了这颗树竟是空心的,而且那个小洞对着的方向还是院墙,不走到墙根这里根本发现不了。
这不是绝佳的藏身之地吗?那还费那脑子干嘛。
卢阳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