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看着温和斯文的翩翩公子,竟然一脚就将人踢飞,也不知是哪来的脚力。
“瞎了眼的贱婢,拖下去关起来!”
薛东源狰狞的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青衣婢女,大步走到炕沿,俯下身**着卢阳的小脸蛋时,早已经换上了另一幅温和的表情,仿佛那狰狞一眼是卢阳的错觉一般。
“宝花,你受苦了,爹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可能是看出了卢阳眼中流露出的疑惑和不安,薛东源马上又加了一句:“宝花别怕,爹爹只是略施薄惩,不会要她性命的,她敢打伤你母亲,实在令爹爹生气。”
咦,母亲受伤不是自己撞出来的啊?可那婢女为什么要打伤母亲?
卢阳有些懵了。
薛东源却顾不上再安抚卢阳,转头便厉声诘问徐方氏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前脚走的时候,绘娘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功夫,绘娘便受了这样的重伤?你们都是怎么照顾绘娘的?”
徐方氏等人还从未见过薛东源放这么大的火,立时就噗嗵噗嗵全跪了下来,拣着重要的飞快的把事情禀报了一遍,连带着卢阳也从中搞清楚了疑问。
敢情这青衣婢女还是个有武功的?以为自己是刺客要伤害母亲,母亲怕自己会被打伤,所以替她挡下了青衣婢女的一掌?
娘亲,好娘亲……
卢阳心疼的看着绘娘,感动得一塌糊涂。
过了一会,鲁长鹤随丫鬟匆匆赶了过来,他为绘娘细细的把了脉,开了方子,让婢女把方子交给他的药童,抓好药送来,赶紧熬药给绘娘喝下去。
“夫人这一年来思女成疾,神思不乐,本就脾虚,不思饮食,这才会日渐消沉虚弱,此番又受了内伤,更要好好调理,还需得卧养个月余方可。”
卢阳听后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方才抱着娘亲,发现娘亲远比薛阳记忆中的要瘦弱了许多,原来是太过思虑女儿的缘故,可惜她嫡嫡亲的长女已经冻死在谷雨村了。”
以后,就由我这个女儿来好好孝顺您吧。卢阳在心中暗暗发誓。
得知绘娘没有性命之忧,薛东源和卢阳都松了口气,薛东源又让鲁大夫为卢阳查看了腿伤和嗓子。
那个腿伤原就是鲁大夫装扮成游方郎中治好的,他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因此也只是装模作样的解开棉巾,重新上了药包扎一番。
末了很是遗憾的说道:“大小姐的腿伤太严重,即使痊愈也很难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日后恐怕……行走不便。”
其实就是她以后会是个瘸子的意思吧?
卢阳对这个结果早就有预料,她的腿肯定是伤到了神经,用针灸和药物已经无法治愈,只能期待奇迹出现了。
所幸薛家不是贫苦人家,她一个大小姐,哪怕是瘸了也不会受什么罪,而且她还有翅膀可以飞行,卢阳这么一想心里便好过了许多。
她惯会安慰自己。
至于嗓子,鲁大夫说可以开些方子试试成效,如果他也治不好,只能另请擅长咽喉科的大夫来看了。
“宝花别怕,为父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和嗓子。”薛东源一如薛阳的记忆中般,怜爱的摸了摸卢阳的脑袋,脸上的神情柔和得让卢阳恨不得时间就此停住才好。
原来有父亲的感觉是这样的。
太好了,她不仅有了母亲,还有父亲,与她心心念念要找到的亲人相比,区区腿伤又算得了什么。
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宝花啊,切莫多想,安心养好腿伤要紧,有为父在,你什么也不要怕,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