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同府薛家的时候,那个叫红姑的妇人,她是奉了谁的命令掳走自己?
当初自己是从仙乐楼飞走的,说不定有人看见了她飞上高空,所以红姑也知道了,然后不知怎么那人也知道了。
如此说来,那人莫非成了红姑的主子?
卢阳有一点太苍界的记忆,知道有一种修炼有成的大妖,天生有撕裂虚空的本事,但撕裂虚空会受到极大的反噬,需要休养许久才可恢复,而自己前世时,被他收养之后的几年,他几乎都不怎么出现,是否是躲起来疗伤了?
如果真的是他来了,她能过这么多年消停的日子,也定是他受到反噬,无力来追查她的缘故。
所以他才会让红姑来追查自己的下落?
这一切,真的会是她猜测的那般吗?卢阳又惊又怕,一个个的问题油然而生。
正是因为有了这个怀疑,在之后的时间里,她一直在逼迫自己,万一那人真的来了,自己要如何面对他才能不露出马脚。
她这一世和前世的相貌完全不同,是否能躲过那人的追查,她一点底都没有。
就这般忐忑不安的又过了两天,卢阳几个小姑娘终于被放出了屋子。
然而她们仍旧没有自由,而是被婢女们伺候着好好洗了个澡,又换了干净的衣服,随后便跟着婢女到了前厅。
她们在前厅站着等了一会,便有一股难以形容的香味飘了过来。
就是这股香风,让卢阳的神经一瞬间就绷得紧紧的。
是他来了!
果真是他来了!
这天下间,除了他,没有哪个男子身上会有这般繁复的香气。
他不仅喜欢金银玉石,还喜欢各种香水,怨不得她时常咒骂她娘娘腔。
卢阳用宽大的袖子挡住她攥着的拳头,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慌,你已经换了个肉身,他不会发现的,千万不要慌,不要害怕。”
如此反复的鼓励自己,竟真的有了些效果,等那抹艳色印入眼中时,卢阳早已掩去了眼中的惧怕和深深的忌惮。
她同另外五个小姑娘一样,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影,露出了惊艳,惊叹,还有少许爱慕,没有一点仇恨,完全表现得有如初见他一般的神情。
这段时间的演练,到底是起了些作用。
卢阳很满意,心中也镇定了许多。
“主子,这几人都是属下从彰德府辖下搜罗来的。”那一脸凶相的妇人,对着来人时,一幅恨不得给他跪下舔鞋的谄媚样,一边指着几个小姑娘,告诉他都是从哪州哪县找到的。
那人长得很年轻。
他穿着大红羽缎猞猁狲大裘,头戴羊指白玉雕鹏束髻发冠,脚踏乌底软靴,约二十五六岁,身姿修长,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白得像从未见过阳光的人。
然而他微微上挑的薄唇却又如抹了口脂一般红艳而性感,打眼一看,颇有种极端的美艳,能紧紧的锁住别人的视线,是个长相不俗的美男子。
在妇人向他汇报小姑娘们的出处时,他也在一一打量着她们。
尤其是卢阳。
卢阳看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适时的流露出一抹羞涩,羞答答的低下头去。
就在她垂下眼睑的一刹那,她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具身体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并没有长好,相貌也不如前世好看,想必他是看不上眼的。
如此最好。
只要他发现不了她,她就有机会逃离,再也不能过前世那样凄惨的日子了。
那人却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