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急急忙忙往回赶,若水走了一段路才想起来夜明珠丢了,又跑回去拣了回来。
他们一前一后的回到茅屋不久,印芝和善信也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一宿没睡觉,还走了那么远的路,饶是印芝身体好,此时也疲倦得一脸的菜色。
她们同样出门出得急,只披了一件道袍,内里就穿了件单衣,冻得两人身体都麻木了。
“怎么了,我师娘怎么了?”印芝一看见躺在床上的卢阳,脑袋上缠了一圈圈的布,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她几步冲到床前,见卢阳闭着眼睛,呼吸都弱得很,扭头就质问吞吞吐吐说不出话的若水:“说啊,我师娘怎么了?你们路上出事了?”
慕连起靠着墙,整个人都陷在了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印芝进来都没有注意屋里还有他。
若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是慕连起看不下去了,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跟她无关,蚕蚕会受伤,是我造成的。”
“慕连起?你为什么弄伤蚕蚕?”印芝诧异的看着他,才一晚上不见,他怎么好象老了好几岁了。
“现在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吗?你不是连快死的慕连笙都能救,那就赶紧救她啊,还在磨蹭什么?不怕你师傅回来找你算账?”
慕连起的脸上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印芝却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现在的他有那么一点……可怕,他好象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反而不如以前那个嬉笑怒骂都摆在脸上的人让她放松。
印芝没有多想,也没有再问,慕连起说的对,当务之急是保全卢阳的性命,其他的都可以容后再说。
她施展自己的木属性灵力,渡进卢阳体内。
万幸那只异变的树根只有筷子粗细,也没有扎到重要的部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印芝暗道一声好险,将所有的灵力都用来治疗卢阳后脑勺的伤势,别的地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卢阳这一回失血过多,又受了一晚上的寒气,身体多处都有擦伤,摔倒时更不知道磕到了多少地方,昏迷了很久都没有醒。
可急坏了印芝等人。
她们一行人当初找到这里足足走了三天,有两百多里的路程,寂荒此时停留的地方远离木屋一百多里,其实卢阳只要再走上一天的功夫,就能听到寂荒满地打滚弄出来的动静了。
位于两山之间的一处巨大的山坳被寂荒给毁得面目全非,所有的树木几乎都成了碎渣,地上一个坑一个坑的。
应龙的体形已经恢复了原来大小,此时正做着抱头状,在山坳里翻滚不休,许是脑袋太疼了,经常不受控制的撞到两侧的山体上,不仅摧毁了山腰上的参天古树,连山体的形状也跟着变了。
剧烈的摇晃着,一道道的裂缝随之出现,仿佛地龙翻身。
裂缝越来越大,山石崩塌,断木碎石满天,一声声沉重的闷响不绝于耳,天地间都似乎变了颜色。
山坳间的裂缝一路蔓延到了十多里外,冬眠中的蛇虫鼠蚁纷纷掉入缝隙中,嘶声叫着往上爬。
场景令人头皮发麻。
山林中的飞禽走兽早已被这番变故吓得远远的窜离了此地,几乎要躲到了外头有人烟的村落里去。
距离此山脉最近的一个村落,猎户最多,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狩猎的本事。
虽然已是寒冬季节,村民们也隔三差五的会进山一趟,打些野物换钱花添些嚼用。
这一天,村里有两个壮年男子背着弓箭,腰跨囊袋,手拿削尖了的圆棍,一起进了山。
这两人是亲兄弟,从小一起长大,配合最是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