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是那么好让他借势的么?”柴影若面带不屑道:“原先我还以为这屠少镖头能重振远扬镖局,想不到他竟然投靠东厂!将来就算有所作为,也不过是东厂的一个傀儡,能有多大出息?”
“或许屠少总镖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顾层云脸上少许难堪一闪而过,替屠非常稍稍分辨一句,柴正却是满脸阴云密布,似乎在琢磨什么事情,半晌才对着李入竹道:“远扬镖局那几个人,是要往何处去,李头儿也得留意!”
“这不用柴总捕吩咐!”李入竹陪着笑道:“这等小事,我自然都安排妥当,岂能让柴总捕费心?”
话音未落,早有一个捕快进来,李入竹便道:“柴总捕刚问起,人就回来了,想必也是摸清那几人所去了,你只管说!”
“是!”那捕快当着柴正,似乎有些拘谨,停了片刻才道:“小的奉李头儿之令,留意远扬镖局动静,今天那几个人出门便往江边去了,小的看见他们落了船,往下游去,这才赶回来复命!”
“往下游,莫不是去南京了?”柴影若急忙问了一句,那前来禀事的捕快却是面露难色,李入竹眼睛微微一睨道:“其中难道有什么变故么?”
“变故倒是没有!”那捕快赶忙一躬身,有些迟疑道:“不过那几人落船之后,将船上船夫艄公,都赶了上岸,好像是将这艘船买了下来!”
柴正等人听的都有几分不解,一时间满屋众人,都跟任天白一样,发愣不已,半晌柴正才缓缓道:“江面上虽不必大湖大洋,可也并非坦途,这么说来,这几个人必然是精通水性了!”
李入竹眼光一动,挥手命那捕快退了出去,干笑一声道:“柴总捕这么想倒也不错,不过江上行船,向来没什么风浪,况且他们又是放船往下游去,或许其中要商议什么事情,不想被外人知晓罢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柴正点了点头,向着顾层云柴影若两人道:“咱们这就启程,你们随我一路走!”
“爹不是叫我们护着任公子往华州去么?难不成爹也要去?”柴影若不觉有些奇怪,柴正刚刚才说了让自己跟顾层云亲自送任天白回去,此刻怎么突然又要亲自走一趟?
“我去做什么!”柴正冷笑一声道:“武昌府如今藏龙卧虎,咱们做事不得不小心些,你们跟我先往北,到了开封府,你们再折道向西,就算是我护着你们先走一程,也免得有人跟了来!”
柴影若同顾层云相顾一视,心里都有几分莫名其妙,从武昌府往华州去,过了江一路西行,取襄樊故道,越秦岭,经商洛,就能直入关中,何必要先行往北,绕道开封府这么大一个圈子?
两人疑心归疑心,可也知道柴正如此安排,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当日就在李入竹府上歇息一晚,打听的远扬镖局再无什么动静,这才一齐上路,李入竹自然是送过江去,这才回来!
一直过了开封府,柴正又歇了四五天,以刑部总捕身份调动开封府捕快将前后路途都细细勘察一番,再无半点异样,这才让柴影若、顾层云两人带着已然有些回过神来的任天白上路!
“爹怕不是有些太过小心了?”柴影若骑着马匹,同顾层云并辔而行,时不时回望一眼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的任天白,有些埋怨道:“非要让咱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耽搁多少时日!”
“师父也是要谨慎些么!”顾层云看着前面坦荡大路,笑了一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脾气,就连捕盗缉贼,也总是要证据确凿,这才动手抓捕,不是这份小心,怎么能做到今天如此地位?”
任天白跟在两人后面,心里却是一直翻腾不已,他这一路,极少跟柴、顾两人说话,无非是打尖歇宿,被这两人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