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终于回到了京城。大臣们都喜出望外,本来说好的一个月的微服私访,大家都生怕皇帝会超过一个月。不想朱由校只出去了二十二天就回来了。
而朱由校在晚上安抚了张嫣和王婉的怨气后,第二天腰酸背痛,就被客氏叫了起来,因为今天要召开大朝会。
群臣请安毕,各自安座。首先出列的是骆思恭,本来按原来的规矩,锦衣卫是不在朝堂上回禀事情的,但朱由校认为锦衣卫办的事可以公之天下的,就可以在朝堂上回禀。
骆思恭道:“陛下,延庆卫不法事已经查毕,共计有李承思,袁崇焕,刘思存……等人犯有包揽诉讼,强迫军户代耕,多收军户所得,扣留军饷,逼死人命,强娶民女诸罪,请陛下圣裁。”
朱由校不高兴地说道:“这么多人都犯了这些罪吗?一个个人的罪名理清楚,将它交给大理寺。”
可怜骆思恭以前根本就没有在朝堂上干过这种事,一时被训斥得呆住了。这时大理寺卿上来解了他的尴尬。大理寺卿问道:“陛下,真的把这个案子交给大理寺处理吗?”他声音颤抖,显然颇为激动。
朱由校知道锦衣卫平日就能自己办案,根本就不把大理寺放在眼里,只服东厂一家。所以大理寺卿听说把锦衣卫办的案子交到大理寺来,自然极为高兴。
朱由校点点头道:“锦衣卫将案件移交到大理寺后,你们根据各人所犯罪行按律定罪。不过此事性质极为恶劣,可不可以用重刑来惩戒后人?”
大理寺卿有些犹豫,听皇帝的意思,显然是想要加重他们的罪,如果自己说不可以,那显然皇帝会不高兴。他想了想,牙一咬回道:“臣以为,只能以罪行来定刑罚,不可加重或者减轻。”
朱由校不由得看了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一眼,大理寺卿叫做吴仁度,朱由校问道:“吴卿,为何不可?”
吴仁度回道:“陛下,如果因其性质恶劣所以加其罪,因其性质不恶就减其刑,则大明法律再无严肃可言,臣以为,除非法律规定某些罪行要重罚,不然不能因为陛下一句话就加重其罪。”
朱由校不由得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法律应该是刚性的。看来是自己太随意了,他点了点头道:“吴卿之言有理,那就按律条判吧。另外赐吴卿彩币五,以嘉奖其敢言善言。”
吴仁度其实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甚至被赶出朝堂的准备,不想皇帝不断没有怪罪他,反而还嘉奖他。他感动莫名,跪下来说道:“陛下,老臣出言无状,顶撞君父,请陛下责罚。”
朱由校笑道:“吴卿请起,有道理的话,不叫顶撞。这事是朕想岔了,吴卿所说,才是律法的真谛。律法的严肃性,就在于它的不可通融,随便加重或者减轻刑罚,确实是不妥当的。”
吴仁度叩了一个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其他大臣也不得不一起叩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校道:“众卿平身。可还有在奏事的大臣?”
书记官上前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群臣便欲退去,朱由校急道:“朕还有事要说,众卿先且安座。”群臣这才坐回自己的椅子或者蒲团上。
书记官满头大汗,跪倒在地道:“臣假传圣旨,请陛下责罚。”
朱由校摇头道:“以往朕说这句话后,你都是接的这句,这不能怪你,是朕刚才问错了,你起来吧。”
书记官这才又叩了几个头,然后才爬了起来,从袖子里拿出一条手帕,悄悄地擦着头上的汗。
朱由校站了起来,向下面走去,走到六部尚书的座椅前时,坐在椅子上的大臣们都站了起来。朱由校让他们坐下,方从哲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