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听他口气,似乎他根本就没有认为自己作错了,反而觉得自己用一计谋便达到了目的,很有些得意的成分在内。
他不确定地问道:“你觉得自己有没有作错?”
崔呈秀道:“臣错了,其实臣可以用黎朝皇帝换得更多的好处,却只满足于稻米和码头,而且码头还要我们自己建。臣的胆子还是不够大,心还是不够狠呀,多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掉了。”
朱由校接着问道:“你不觉得欺骗属国有些不大好吗?”
崔呈秀满脸诧异地说道:“陛下,安南,哦,南越人不过是些蛮子,欺骗一下他们臣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朱由校看向旁边的阁臣,却见大家似乎都觉得崔呈秀的话很有道理。只有徐光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孙传庭嘴唇动了两下,还是放弃了。
朱由校有些不大确定,于是问道:“叶师,欺骗蛮子就没有问题吗?”
叶向高笑笑道:“陛下,礼是对于象我中华这样的礼仪之邦才有用的,南越人本身就不懂礼,那么欺骗他们一下臣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朱由校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说法,原来儒家也讲究看人下菜呀。对于野蛮人,竟然可以欺骗。不过朱由校仔细一想,倒也有些道理。和不讲信义的人来讲信义,是腐儒的作法。
方从哲道:“之前的莫朝,打不过郑氏就开始找大明求援,而郑氏的压力一小,就开始打我们的主意,上次何中蔚的事就是明证。这样反复无常之人,就是骗他一骗,也是应理该当。”
朱由校道:“怎么朕总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头呢?南越现在已经完全投靠了大明,欺骗他们总是让朕觉得有些不好,不能因为他们曾经不讲信用我们就用不讲信用来对付他。这样会不会寒了属国的心?”
徐光启道:“陛下,在臣看来,这次莫王是真心想要归附大明,虽然崔御史欺骗他们的只是一件不重要的事,但臣总觉得这种方法不大光明正大,而且以后也要注意不能再将他们视为野蛮人,而要视为受王道教化的礼仪之邦。”
孙传庭道:“陛下,南越这次割让一部分土地给我们,又在国中划地让我大明移民,还让军队驻扎以监视,这样好的条件实在是百年难遇,臣恐怕此事会影响与南越之邦交,可否请崔御史去和莫王子解释一番。”
朱由校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正准备应允。就听到旁边的魏忠贤小声嘀咕道:“还要我们去给他们解释,骗了不就骗了,小国而已,不听话就打。”
朱由校大怒道:“你就知道打打打,打就能解决问题吗?你以为莫敬宽真的要和我们打,我们靠区区几千名士兵能打得过吗?那里的地形气候根本就不适合我们长期作战。能够不打就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那又有什么理由要用我中华儿郎的性命去填呢?记住一点,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不能用其它手段解决时,才要考虑战争,而不是首先就考虑战争。”
魏忠贤连忙跪倒请罪:“圣上,奴婢不应该妄议朝政,请圣上降罪。”
朱由校板着脸道:“你是秉笔太监,没有谁说你妄议朝政。只是你这种想要解决什么事都想先想着打的想法很危险呀。我听说过一句话,用习惯了锤子的人,看什么都象钉子,这不好。”
魏忠贤道:“奴婢不懂事,所以乱说的。没有理会圣上的意思,以后遇事奴婢会先想想再说。”
这两位的双簧一唱下来,群臣也都知道了皇帝的意思。于是大家意见很快就统一了,让崔呈秀去和莫敬完说明一下情况,做一个解释,这样应该可以平息南越人的怒火。
朱由校说道:“诸位爱卿,朕觉得以后大家不要再犯厂臣的错误,如果不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