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被闹,李妙贤自然会十分的伤心难过。这是难免的。
丹桂流着泪,把松荣园里面发生的事儿跟绿菊重述了一遍,最后还哭着问道:“你说这事儿能怪夫人吗?是太夫人……”
她的话儿还没有说出口,绿菊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向她做了一个嘘声儿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帘子后面,向外面看了看,只见夜色当中院子里面空无一人,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芙蓉透过内室的珠帘,看到绿菊小心的样子,冷嗤一声儿,然后把个珠帘弄得哗哗作响。
绿菊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出声儿,只是依次进了内室,小心的劝慰着李妙贤,等她哭毕,又伺候着宽衣梳洗过后,独留了值夜的人,便各自退了下去。
刚好,修竹与丹桂都不值夜。修竹便听着丹桂像是烙饼一样,一会儿翻一次身,一会儿叹一口气。
修竹忍不住坐了起来,点起了身旁的灯。
丹桂不好意思极了,小声问道:“怎么你也没有睡?”问完,又连忙补充道:“是我吵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什么?”修竹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两只眼睛像是两只弯弯的月牙,“我知道你担心小姐。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府里面就是不是方姨娘当家了。”虽然未必是柳夫人,但对外的方词但好听许多不是?
“是的?”丹桂喜笑颜开,追着修竹问道:“你听谁说的?国公爷怎么会不让方姨娘管家?外面都传得那样难听了,他不是还以为是夫人的原因呢?根本没有想过要责罚方姨娘啊!”
修竹神秘的一笑,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吹熄了灯,躺下,慢慢悠悠的说道:“且看吧,也不会太久的。”
丹桂坐在黑暗当中,还想再问,可是对面铺上的呼吸很快变得轻快而绵长,显然是睡着了。她不由的讪笑一下,暗问自己,怎么就信了她的?她才八岁啊,八岁而已。懂得什么?可不是傻了吗?想着也躺了下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睡了过去。
再次睡来,修竹那边已经没有了人,床铺收拾得干净整齐。而外面的天才刚刚麻麻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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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竹说的事儿,真的没有让丹桂等几天,第二天的下午府里面便传开了:太夫人收回了方姨娘的管官权。
李妙贤下了学,蔫蔫的回来,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精神了不少。再一问,管家的权力并没有下放到母亲柳夫人的手里面,立刻又没有了兴致。
等到去给太夫人请安的时候,太夫人手里面正拿着一封信在看,脸上满都是喜气。更难得的是,安国公本人竟然亲自陪在旁边儿,也是一脸的笑意。
只听太夫人对安国公说道:“玫儿这是有多久没有回来了?青儿那小胖子现应该也有贤姐这么高了吧?”
安国公忙陪笑道:“可不是呢!玫儿已经整整六年没有回来了。青儿那时候才五、六岁,现在可不是大了。”说着看到了李妙贤,因着太夫人拿她的身高跟妹妹的儿子比,便第一次认真的看了两眼自己这个女儿。
只见她小小的年纪,脸上稚气未脱,却生得眉如远山点翠,眼如秋波横陈,那皮肤白得更胜三冬的落雪,偏又似新剥的蛋清。这样的美色,假以时日……想到这里,安国公又忍不住暗自叹了一口气,怎么偏生是他的女儿呢?
想到此,安国公的脑中又浮现出一个高雅如月中仙子的美人面来,心头不觉一漾。再看李妙贤,便觉得无趣得很,随又把话题转到了妹妹一家身上,“本来玫儿想赶在母亲生辰前回来的,可是路上便出了状况,要不然那一日可就见着了。”
太夫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