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太太李玫的神色变得凌厉,怒气在她的脸上升腾,“嗯——这是怎么回事?”
再次审视那个荷包,天青色,回字纹,没有绣花……
“这是要送给那个野男人的?”姑太太声色俱厉,“啪嗒”一声把崭新的荷包丢在地上,并且用力的踩上两脚。
花样子也像是雪片儿一样,星星点点,漫天飞舞。
何云锦委屈的抬头看着,绕是她比别人多活了十几年,依然猜不到这是怎么了,只得委屈的撇了撇嘴,带着哭音问道:“娘亲,你这是干什么?”
姑太太踩完荷包,撕完花样,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此时又被女儿无限委屈的质问,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何云锦一看母亲哭了,也跟着慌了,哭道:“母亲,你别哭,你别哭。我不绣了,不绣了,好不好?”
姑太太听了女儿的话,更觉得心酸,一把搂过女儿,母女两个抱头痛苦起来。
哭声惊动了院子里面的人,全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那些身份低,怕惹事的,全都忍住好奇,避了出去。只有平时比较体面得脸,姑太太比较亲近的,比如金**银**,比如胡嬷嬷。
胡嬷嬷看看地上绣了一半的荷包,又见满地的碎纸屑,笑道:“这是怎么说的?太太跟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倒双双的哭起来了?”
然后望向何云锦,假意嗔道:“小姐,是不是你又调皮,惹太太伤心了?”
何云锦没有理她,一旁银**已经接过话儿去替她开解,“嬷嬷这话就不对了。自从我们回来,小姐是多么可人疼,您老人家也不是没有看到?怎么一上来就斥责小姐呢?也不怕太太心疼?”
本来替何云锦说话,多少有些说姑太太胡闹的意思,可是这丫头在最后加了一句,就显得语气柔和,也没有了责怪姑太太的意思了,反倒是劝慰的意味更多些。
这就显示了一个人说话的水平。
何云锦含着泪,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姑太太见下人们都过来了,脸一红,擦干了眼泪,对着她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手上却再次抓紧何云锦,目光指着地上的荷包厉声问道:“你这是要绣给谁的?”
何云锦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声色俱厉的母亲,那语气似乎是带了刀子,心里面一个哆嗦,实话实说道:“……原本想送给大哥的……现在,”她深看一下地上,“谁都不送了。”
这样的东西送出去丢人啊!
“给青儿的?”姑太太从未有想过这样的答案,神情惊讶,“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嘛……
你好像也没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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