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弄坏了东西,自然是姑娘监管不利的关系……所以这银钱,还是要姑娘来赔。”孙妈妈见修竹终于问到了事情要怎么解决,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借着话头就出说出了赔偿的事情来,但是等这话儿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才刚刚松了的一口气,又堵回到了心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十分的难受。
芙蓉听到孙妈妈的话,哼哼冷笑两声,转身回屋去了,只隔着窗子,对外面喊道:“修竹,看着办吧?可怕缀了咱们妙贤居的名头。”
妙贤居有什么名头?
修竹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大而明亮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孙妈妈,刘妈妈,那坏了的茶具,不知道几位可曾带了来?”
“我们带那个干什么?”
修竹继续笑,“当然是这我看看,如果真的是如三位所说,我好照着茶具的成色赔偿银子,或者再寻一套一模一样的来,还能干什么?”
孙妈妈还以为修竹要说什么呢,听到这话,胸口又不闷了,心想:到底是个只有十分的小屁孩儿,再有城府,也很简单,这不才说几句,就答应赔了。顿时得意了起来,“谁会带着一个碎掉的杯了乱走?姑娘看那个干什么?都成一堆烂瓷片儿了,还是不要看了,万一划到了怎么办?”
修竹轻轻地摇了摇头,瞪着大大的眼睛,“孙妈妈真是老了。刚刚您看说是只磕坏了一个口儿,现在竟成了一堆烂瓷片儿了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瓷器还能自己摔自己玩呢!”
孙妈妈脸色瞬间变黑,狠狠地瞪着修竹,“你什么意思?弄坏了东西,不想赔?我们找姑太太评评理去!”说着,拉起修竹的胳膊,便要向外走。
孙妈妈人高马大,胳膊都要比修竹的大腿还要粗,自觉得威胁这样一个小毛丫头,还是不在话下的,可是一拽,没有拽动,再拽还是没有拽动。
“妈妈,有话好好说嘛!”修竹嘟起嘴来,嘴唇嫣红,说不出的娇俏,“这样拉拉扯扯,多不雅呀?若是让外面人看到,可不是要笑话?”说着话,她伸出手,轻轻地在孙妈妈的手背上拍了一下,连响声都无。
赵妈妈和刘妈妈看在眼里,轻蔑的看了修竹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可是孙妈妈却大叫一声,飞快的松开了手。
可能是因为动作太过速度而且发生的太过突然,在接下来的好一会儿时候里面,修竹依然保持着刚刚被拉扯的动作,同时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
孙妈妈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胖发胀,不一会儿功夫,便肿大的像是一个馒头一般。
孙妈妈疼的满头大汗,倒地上,不停的翻滚,口里面发出哭爷喊娘的声音。
赵妈妈与刘妈妈两个老姐妹见状,想要扶她起来,可是刚触到她,她的叫声便更回的凄惨了起来,挣扎打滚的动作也更回剧烈。
这可怎么办啊?
两个媳妇子无奈的搓着手,跟在滚动不已的孙妈妈跟前,却是毫无办法。孙妈妈的喊声却一波接一波的传来,仿佛瞬间好好的一个妙贤居变成一座修罗场。
听到声音赶过来的丫鬟婆子管事小厮看到这一场景,都莫名其妙地站得远远的。
芙蓉“啪”地打开窗,喝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儿?都说了小姐还睡觉呢!”
绿菊穿戴整齐从正房出来,听到芙蓉的喊声,向她瞟了一眼,然后看向院子里面的人,温柔地说道:“小姐已经醒了,说无论何处的婆子,先找了送了回去,再请个大夫看看,用度就从她的帐上出吧。”
绿菊的话音刚落,四周听到动静赶过来看热闹的丫鬟婆子们,纷纷给李妙贤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