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路灼难以置信的看着赤晴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嗫嗫道，“师傅？”
赤晴半跪在地上，月白的衣衫染上了难看的污迹，脑袋低垂，长长的青丝在冷风中飘动，犹如一幅凄美的画卷，却是了无生机，油然而生的恐惧感让路灼在刹那间就红了眼眶，慌慌张张的跑到师傅身边，颤抖的捏住赤晴的手臂，“师傅？师傅？”
二长老显然没有料到暗处居然还藏了一个人，猛地一惊，正准备出剑攻击，却发现只是一个小孩子，而且好像还是赤晴的徒弟，这就是赤晴那日在信州城里捡的孩子？
二长老看着路灼惊慌失措的模样，顿时戒心散去，连赤晴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一个才入门半年的弟子能有多高深的造诣。
“师傅……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流了好多血……”路灼蹲在赤晴身边，透过发丝的隙缝瞥见了师傅苍白的面容，贝齿轻咬薄唇，那是她师傅的隐忍。
像是比自己被伤成这样还要难受，路灼颤抖的掀开被划破的衣服，剑刃穿过细嫩的皮肉在身体上戳了一个难看的大窟窿，月白色的衣裳被染成了暗红色，血淋淋的能拧出水来。
路灼看着赤晴的伤口，眼眶止不住的发酸，她从来不知道，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原来双手无力竟会连最喜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她不想再看到师傅受伤了，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赤晴捂住腹部的伤口，脸色苍白，下唇上还留着淡淡的齿印，却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的闲适，摸了摸路灼的脑袋，以示安慰，“乖，去看看红绾……”
话还没说完，就是一阵猛烈地咳嗽，腹部又迅速渗出鲜血来，惊得小家伙眼泪啪嗒的就掉了下来，惊慌失措的捂住师傅的手，鲜血从她的指缝间不断的渗出，急的小家伙眼泪止不住的落，央求道，“师傅……师傅你别动……”
“所以这就是首席的高徒了？”二长老看好戏一般的拎起路灼的衣领，悬空将她提起，衣领勒住脖子，窒的路灼呼吸困难，挣扎着不断用腿踢着二长老，“混蛋，咳……你个混蛋，居然敢伤我师傅！”
二长老不屑的轻嗤一声，瞥了眼连站着都有些困难的赤晴，“还不至于这点伤口就能要了你师傅的性命，不然云水首席也太不值钱了。”
路灼反手扣住自己的衣领，挣脱一点空隙足够自己呼吸，瞪着二长老，决眦欲裂，“你敢伤我师傅，我一定要让你……”
二长老手上用力，将路灼的话狠狠的勒了回去，“就凭你个兔崽子？你师父都不是我的对手，就你也想给我放狠话？再长个十年吧！”
赤晴深吸了一口气，运调好体内的气息，右手抬起，悬翦尖锐的剑尖直指二长老，“放开她！”
二长老看着赤晴，微微一笑，一把将路灼扔到赤晴怀里，“果真是师徒情深，那就还给你好了！”
赤晴生怕小家伙摔着，抱住她被撞得生生后退了好几步，站定，轻敛起她额前的碎发，“灼儿，没事吧？”
路灼仰头看着赤晴，师傅的眉眼依旧温柔，只是额头濡湿的发梢证明了她并不好受，那是她的师傅，是云水上最受人欢迎的大师姐，今日何至于被人侮辱至此，“没事，师傅快些放我下来，我没事。”路灼怕自己在师傅怀里多呆一刻，师傅的伤就更深一分。
“要不你们今天就死在一起好了。”被人削了大半个耳朵的二长老已经管不了竹寒要不要来报复他了，伤他至此，他已经没有手下留情的耐心了。
“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二长老盯着赤晴一脸无畏的表情，觉得可笑的很，“你认为，事到如今你还能活着离开，还要带着你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