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杨炎凉的陪同下回到奉国殿, 这时崔缄已经在大殿中候着了,这大清早的一定是有什么发现,不然他该在别处执勤才是。
还没等皇帝开口, 崔缄回头已经看到了他,立刻走过来,“皇上,我忽然想到一点,如果要做某一个人的脸型面具, 是否得需要有原型在制作者的跟前。”
皇帝看他,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立刻提起一宿未眠的皇帝的精神, “你的意思是?”崔缄所言与他的表姐所说的道理相似。
“我的意思是, 那张脸型面具跟蒋函的兄长那么的相像,那么制作脸型面具的那个人, 必然已经见过蒋函的兄长才是。”崔缄道。
皇帝眼神微眯,“正是如此。”
跟在皇帝身旁的杨炎凉也是陷入深深的沉思,眉心微微蹙起, 他忽然道:“可是到目前为止,这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真正认识蒋函的兄长, 这些年他一直独自一人在京城, 当初在蒲雨园跟我们介绍他兄长的,也是蒋函。”
这下更加扑朔迷离了,皇帝眸色变深。
崔缄道:“皇上命我前往蒋函的宅子上, 我当时看到他兄长的遗像,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眼下杨公公这么一说,我算是恍然大悟了。”
皇帝斟酌着,“你们的意思是……此次刺杀事件,实则是蒋函也有参与其中?”
杨炎凉与崔缄沉默。
皇帝转身走开,“朕认为他不会,这样只会引火烧身,没有人会这么笨,除非是被迫的。如果真是被迫,那更是不会将自己年迈的母亲与最亲的兄长也拖进来,他完全可以不必叫他的亲人来京城的。”
杨炎凉道:“若是他本就没有这么一位母亲跟一位兄长呢,全都是他编造的,甚至他的母亲都是刺客装扮的。”
皇帝回头看杨炎凉,崔缄立刻道:“不可能,那一日我亲眼所见他与他母亲才被人杀害性命时的模样,很显然是杀人灭口,蒋函及其家人都是受害者。”
杨炎凉与皇帝对视一眼,崔缄道:“目前只要调查清楚这张脸型面具是怎么制作的,在哪儿制作的,以及与他接触的人,相信会有些线索。”
皇帝琢磨片刻,立即道:“那就唤陈御医来,他懂医术。”
此时刑部已经送来证物,不一时陈御医也来到奉国殿,他先向皇帝下跪行礼。
皇帝已经坐在龙案后,道,“目前朕手上有件案子需要陈御医你来出力。”
“老臣定当尽心竭力。”陈御医一直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崔缄忽然走到他跟前,“你是否知道这种面具是由什么制成的?”将手中的面具交到陈御医手中。
皇帝脸色阴沉注视着陈御医,陈御医刚一入手便认出来,“这种脸型面具一般是由乳胶、黄胶、皮肤腊、染料、油彩制成的。”
崔缄面色冷定,又问,“那你是否知道,这京城之中有多少人会做这种面具?”
“倒也并非什么独门绝技,稍微懂点医术的都会做,至于京城中有多少人会做这个,那老臣就不得而知了,唯一的办法便是……一家医馆一家医馆地问过去。”陈御医苦着脸,站在他面前的崔侍卫气势可真是强硬。
崔缄回头看皇帝,皇帝没有言语,杨炎凉眼色迷茫。
“如此,只要调查清楚脸型面具的来源,就可以得到幕后主使的线索。”崔缄道。
杨炎凉皱眉叹道:“这京城这么大,会医术的人数不胜数,想要通过这样一条方法找到幕后主使,简直是有如大海捞针。”
崔缄坚定道:“即使是大海捞针,也总比坐以待毙要强,皇上先后已是历经五次刺杀了,若非臣子们救驾及时,恐怕是真有不测。虽然皇上身负武艺,但毕竟是一人难敌四手,倘若下回再落入此等险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