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男人难过。
崔缄了然,禁不住地在男人面前苦笑,“我就是那个饱受谎言欺骗的可怜人。”
男人也是一阵苦笑,“我是他名义上的父亲,都被他骗过不下数百回,他以骗人为乐,我也救不了他。”
崔缄了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二人真可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了。
那男人忽然道:“不过我想请问阁下,是从哪里来,要找德福做什么?”
崔缄见此人实在,又向他推心置腹,便也不好隐瞒,道:“我是替宫里办事。”
男人吓了一跳,“莫非德福犯了事?我的天,我的小鬼娃会不会受牵连?”
崔缄笑道:“他还是个孩子,与他无关。皇上一向仁爱,除非是谋逆大罪,否则是不会动则诛连的,皇上还没有那么昏庸。”
男人抹汗,“唉,那我就放心了!”
他忽然道:“我可以帮你!帮你一起抓住他!既然是皇上的案子,想必是惊天大案!为了免我的小鬼娃死罪,我愿意出力。”
崔缄颔首,“那先就在此多谢好意了。若是助皇上成功破除案子,可有你的一份功劳。”
夕阳西下,镇子上天色彻底暗去。
男人邀请崔缄到他家中吃饭,崔缄却谢绝了,那男人便允诺明日主动来找他去抓德福。
崔缄给黑风找了些干草,勉强算是喂它饱餐了一顿,他自己则忍着饥饿,舒展长腿抱着剑,倚靠着一处勉强算完好的墙壁上,守在这德福的破屋前,就这么将就了一夜。
秋夜风凉,露水沾湿了他的军衣与军剑,显然是连日的追查致使他过于疲累,本来只是想打个盹儿的,却沉沉地睡过去了。
一轮明月静静地悬照着这一湾山城,直到天空破晓。
★★★
露水打湿了崔缄的衣衫,清晨还是在洪德胜的催促声中他被叫醒的。
洪德胜为他送上一些食物,无非是些阴干了的胡饼,但是盛情难却,虽然难以下咽,摩擦得喉咙痛,但崔缄还是全部都吃了。
他不是那般刻板的人,所以并没有推拒。
吃好了早点,崔缄便跟着洪德胜来到了村子东边的树林里,果然在树林里发现一些炊火的灶具,还有一些被吃剩的动物尸骨抛在地上。
洪德胜蹲下身用树枝刨动了许久,站起身说道,“是这个德福无疑了!这个人又穷又懒,每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就时兴到这树林里打些野味来充饥。”
总算寻到些苗头了,崔缄有些高兴,“那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等他自己出来!”
“好!咱们就隐藏在那边的树丛后面!等到他出来,便将他抓住!”洪德胜笑着提议。
时光一点点偏移,还好林中浓荫茂密,没有被毒辣的日头晒着,还算舒适。
然而,直到日过正午,崔缄与洪德胜在干枯的树丛里潜伏着蹲点许久,腰背都酸了,却仍是没有见到德福的身影,眼看着该炊火吃饭的时间点也过了,又等了一个时辰,已是下午了,还是没有德福的影子,两人便渐渐有些焦躁起来。
正在此刻,丛林中忽然走来一名猎户,崔缄听到脚步响,转头看了一眼。
谁知他身旁的洪德胜看到后,却立刻笑着从草丛里站起来,径直迎了上去,“张猎户,你一直在这附近住,有没有看到德福的影子?”
“德福?”那猎户停住脚步,一脸络腮胡,说话声音粗嗓门儿,“前几天是看到他在这里!不过他跟我说要回京城了,这几日就再没见他。那个人向来是不告而别,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都习惯了!”
听完他的叙述,坐在一旁的崔缄眉心微微蹙起,洪德胜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崔缄立刻起身,走到旁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