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轻松地攀上一面围墙,循着声音望去,却见不远有一队人举着火把在树林中攒动。他估摸着数了一数,似是有二三十来个人。见他们正向着道观的方向走来,云浅心里暗呼不妙。
云浅从墙上跃下,跑到老尼姑所在的房门口,附着门轻轻喊道:“前辈,前辈,山下有二十来个人朝着我们道观来了。”
半晌之后却没有任何回应。云浅担心楚汐的安危,就冒冒失失地直接推门而入。却见屋内楚汐闭着眼睛软绵绵地盘坐在床榻上,脸上泛起淡淡的红光。那老道姑用左手支撑着楚汐的背脊,右手执几枚银针在楚汐的后颈出飞舞着。
老道姑见云浅鲁莽地闯入,恼怒地侧过头质问道:“我让你进来了吗?”
云浅自知理亏,抱歉地说:”抱歉,打扰到前辈了。只是那山下有一队人马冲着来了,我来告知一下。“
”我不是与你说了吗,若有人来了都由你打发。我为公主殿下疗伤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你何用!“老道姑恼怒之下心神微微不宁,脸上渗出大量汗珠。只听她低低闷哼一声,一时间面如金纸。
云浅见眼下确是危急关头,也不敢再打扰,轻手轻脚地退出房去。
远处的人声变得更加清晰了。云浅心里想着一定要保护好楚汐,让她平平安安的。
值此危险之时,云浅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他在道观里转悠了一圈后找到了药房的所在。
这药房十分紧凑,里面摆着的各式各样的草药丹剂。薤雪,豆蔻,盐蒺藜,徐长卿,雪玉散,流萤膏,池枣药丸…对药理一无所知的云浅,看着那些神奇的药名,顿时头大不已。忽然他目光锁定在了被遗弃在角落里的一个蓝色小瓷瓶,标签上简明地写着”蒙汗药”三个字。云浅大喜,总算是找到了一个简单粗暴让自己一目了然的药了。
云浅将小瓶子收好,又拿过一支毛笔。他将笔头上的毛尽数拔下,然后挑了一瓶看似十分粘稠的药膏。倒腾几番过后,云浅将那些笔毛尽数黏在了自己嘴巴的周围。他对着一面铜镜照了照,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猥琐道士出现在眼前。云浅满意地一笑,返回庭院中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奶奶的,这个道观看起来真是破烂!”
”知足吧你,不然今天要在这荒郊野岭过夜了。”
“妈的,老子今晚本来约了几个小娘皮在醉销楼喝花酒呢!”
“就你狗日样儿,那些小娘皮能瞧得上你?”
“滚几把蛋,老子烦着呢。”
那一群人粗俗的嬉笑怒骂声越来越大,云浅在庭院中透过语竹观的门间的缝隙看到他们正顺着台阶走来。
云浅正襟危坐着,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到喉咙了,右手也微微颤抖。
”呯“地一声,道观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其中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人喊道:“有没有人,有没有人,管事的快出来!”
云浅轻拍两下自己的心口,躬身小跑到那些人跟前。
“几位大爷,不知驾临小观是为何事?”云浅满脸堆笑,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偷偷打量着这些人。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好在夜色之下不容易被看出。
却见这些人,手执长刀,身着黑衣襟浅却是绣着一个红色的小火苗。
那领头见云浅战战兢兢地样子,用奚落的语气说道:“小道长莫怕,兄弟几个不是什么坏人。平日里也就是玩玩小姑娘,当然偶尔心情不好也会杀两个人玩玩。只要你老实听话,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我且问你,可见过这两个人?”说罢,他在云浅面前亮出两张画卷。
这两幅画上一个是眉目俊秀的少年,一个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