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永远是最为温暖明媚的。秀美的金陵城中,小贩们吆喝着生意,公子们吟诵着诗篇,一片祥和,然而当那一队黑衣甲士托着七个沉重的褐色麻袋经过时,人们都感受了一丝尚未消去的冬意。
云浅和督护骑花了一个时辰,在金陵城的各处好地方饶了一圈后,效率极高的收集了七条人命。此时的督护骑上下都紧绷着一张脸,散发着一种叫最好别惹我的气息。这让金陵府和禁军等处派来暗中盯梢的人都只敢远远地跟望着。
那些大人物当然很快都知道了云浅在干什么,但所有人震惊之余都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那日烟雨楼的一幕虽然被压了下来,但他们其中不少人可都是亲眼目睹过这个举止谦雅少年的疯子行径。只要没有招惹到自己,此时作壁上观最为妙策。
“殿下,这云将军初一上任就这样暴烈行事,只怕日后朝野上下都要被他搅的永无安宁。”
“无妨,他要不做出些什么惊人的举动,本公子反而会惊讶呢。这潭沉寂的死水,是该有人来搅一搅了。”姜平轩在世子府的小亭中和一老者对弈,说话间又轻落一子。
“欧涯,还剩谁?“云浅偏头问了问。
“还剩徐副都骑,但他…”欧涯话未说完,就被云浅挥手制止了。
凤梧阁,依旧是那个最繁忙最勾人的天下第一阁。两日前的一场大乱似乎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甚至都少有人知晓内情。再看眼前这精美绝伦的建筑,想起了此时尚在烟雨楼中昏迷不醒的叶绫曦,云浅不免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
手上的人不多,云浅安排了二十七个人把守在凤梧阁的各处入口。在场的督护骑们此时不免暗自佩服,云将军不仅人狠还风流,将这凤梧阁的各个暗口都摸了个一清二楚,殊不知这是瑯罂坠台后的一天,云浅暗中对凤梧阁一番查探的结果。
带着剩下的二十四名甲士,一堆离职军士,和七个麻袋,云浅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入了凤梧阁。
这一下可是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带着大批护卫的贵气嫖客也不是没见过,但这么凶神恶煞的还是头一回。
“这位将军,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凤梧阁的姑娘都很聪明,一眼就明白云浅绝非来寻乐子的。
“找人。欧涯,带路。“云浅一改往日的谦和,冷冷地将那名美丽的姑娘晾在一旁。
“你们,快去通知鸨鸨和姐姐们!”那名姑娘低声向身边同伴求助,然后再次拦在了云浅面前说道:“将军贵姓,不知来寻何人?可由奴家通传。”
“西南寺督护骑云浅,办案,姑娘请莫挡路。”云浅说话之间已经率众强行挤开了那名姑娘。
“姑娘,麻烦你快去通知徐寻焚徐将军,叫他快跑…”将要上楼时,云浅的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身后的一丝蚊声,循着声音望去,是此前一名已经离职的中年军士。
“泄露军机,何罪?”云浅看向江洲。
“根据卫禁军第三条例,泄露军机者,投敌者,杀无赦。“
”如此,诛之。”
“大庭广众之下,你何敢——!”话音未落,云浅刀已回鞘,在那军士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啊——!”
“快跑,快跑!”
随着一名姑娘的尖叫,整个凤梧阁大厅都乱了起来,嫖客门纷纷夺门而逃。
人流开始四处盲目地冲撞,一时间惊叫四起,桌椅翻飞。云浅提气爆喝道:“安静!西南寺督护骑办案,与汝等无关,闲杂人等休要躁动。你们十个,将此处封锁,禁止出入。”
人群安定了下来,云浅带着人继续上楼,半路却被十二名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