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暝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笑意。
“所以才需要阎魔,也就是人来评判是非。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虽然要结合环境,却也有其道理。”
“嗯,可万一阎魔之间产生了冲突呢?你也说过他们各自的三观并不相同。”
“阎魔对于他人的工作没有资格插手,其次就算真有什么问题那也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如今我依旧是泰山王,那么我的命令就是绝对的。等到将来我卸任之时,那么地狱就和我再无瓜葛,不必理会。”
“不愧是哥哥,好绝情啊。”
冱月麟笑眯眯地看着王暝。
“如果有那么多阎魔的情况下地狱还离不开我一个人的话,那崩溃就崩溃吧,这证明是我做错了。到了那时,我会启用转魂阵法作为后手。”
王暝平静地回应道。他并不认为地狱会在短期内崩溃,可也清楚凡事都要有两手准备。说到底,十殿阎罗作为一个组织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发展前景和生命力,阵法虽然简单有效,却缺少张力。即便王暝可以将阵法编写到拥有独立意识的程度,可这反而本末倒置。工具存在的意义就是方便工作,教导新生的智能反而会增加工作量,毫无意义。
至于预设偏好与知识,预设的也只会是王暝的偏好与知识,和他本人担当泰山王的现状没有任何区别。他要的就是复杂繁多的善恶三观,尽可能提高容错率。
“施虐狂痴呆老不死又在说什么呢?”
春秋梦中骤然绽开漆黑的裂痕,手持折扇的金发丽人从中跨步而出,嫌弃地看着王暝。男人对她缓缓颔首,以作招呼,冱月麟则先是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后故作不满地皱起眉头。
“绛儿姐,为什么又没有系上我给你准备的蝴蝶结?”
王绛将目光转向冱月麟时表情便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她瞥了眼自己身后的隙间,露出苦笑。
“饶了我吧,阿麟。我自己都数不清自己的岁数了,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去用那些小姑娘的装饰?”
“那我不管,姐姐你走开,我亲自来。”
被所有人宠爱着的小姑娘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两条紫色的丝带,她拥有改变春秋梦的权限。王绛只能无奈地看着冱月麟在隙间两端仔仔细细地系上大蝴蝶结,表情却也没有那么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