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 菊花悄悄的露出了花蕊, 虞姣沉默着, 静望远方。
胤禛立在她的身旁, 垂眸把玩着手中的花枝,粉色的花朵如同烟霞一般, 柔柔的一团。
身边的女子像是一个迷, 引得他不停的靠近,心中渴望着能再了解一点。
虞姣倚在青山绿水的屏风上,叹气:“眼看就要冬日了,愁人。”
胤禛歪头,缓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笑了:“那不是正好吗?”
他们的婚礼恰好定在十月, 如今已是九月过半, 马上就要成婚了, 有什么愁的。
虞姣诧异的瞟他一眼:“这才刚入冬呢, 天就干冷干冷的,到了冬日可该怎么过。”
“室内烧着地龙, 冷不着你。”不以为然的摇头,这女子啊,就爱杞人忧天。
白他一眼, 虞姣不再多说,她一点都不怕冷,再说就算再冷, 也冷不着她的。
天刚刚冷起来, 她就已经跟绿萝商量好了, 赶紧给她定做轻薄保暖的冬衣,依着这边的形制做,到时候她夹在嫁妆中间带过去,先把今年给混过去就好。
就在这时,门口进来了一辆马车,虞姣听的很清楚,海棠叫的是年夫人,不提这个她还忘了,历史上有名的小年糕,这时候怕是已经出生了吧?
往下一望,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打扮的很是得宜,穿着一身杏色的衣衫,瞧着温婉大方,想来就是年羹尧的夫人。
更巧的是,身边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生的粉雕玉琢,粉嫩可爱的,扎着两个小揪揪,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别提多萌了。
我媳妇儿还在上幼儿园系列吗?
未来的年贵妃,这会儿说话还奶声奶气的,稚嫩的问年夫人:“嫂嫂,这里是做什么的啊?”
年夫人温婉的说道:“这里是卖胭脂水粉的,你头上戴着的流苏,也是在这里买的,再带你买几套。”
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进了包间。
虞姣揶揄的看向胤禛:“这年羹尧家的小妹子,再过十年就可以参加选秀了。”
胤禛:……
“十年后不一定发生的事情,这醋你也吃?”
虞姣冷哼:“怎么叫不一定发生的事情,我就不信爷对年遐龄没有什么想法,他的女儿,这位置相当重要了。”
胤禛搓着手指头笑:“参加选秀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又如何知道,皇阿玛不会将她收入后宫。”
虞姣自然是知道后续走向的,这是历史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她的凭空臆测,但这话她不能说,因此也不再计较这个问题。
十年后的事情,谁又料的准呢。
两人聚了一会儿,胤禛就匆匆的走了,苏培盛那奴才,不知道来说了些什么,两人就骑马离去。
虞姣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中的扳指,这是胤禛刚刚交给她的,说是但凡有事,拿着这个去带有同样标志的店铺,可以随意取用银两和货物,观察着手中平平无奇的扳指,终于在内侧发现了不同。
内侧有一朵小小的莲花,精致又美丽,如火如荼的盛开着。
然而细心的她还是发现,这朵莲花边上的莲瓣好似缺了一点,大约这就是印信所在吧。
没什么兴趣的将扳指放进仓库中,虞姣施施然的下楼,打算去瞧瞧名满天下的年贵妃,到底是何等的人物。
在她不在的时空,她与他的名字纠缠了数千年,年贵妃的盛宠,至后世还在津津乐道。
问了海棠才知道,她们在天字五号房,虞姣手中端着雕花的托盘,上面放着新上的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