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同平国公老夫人道:“老祖宗,话也不能这般说啊。不管怎么说,我们家意儿都是个姑娘,你看,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衣衫不整的被她阮三表哥给抱着……这事……”
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
事情到这里,平国公老夫人觉得虽然有些对淮水伯府的素养失望,但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她提了提精神,依旧慈眉善目的劝道:“既然你喊我一句老祖宗,我也就把你当成自家人看待了。这桩事你不要想的太复杂了。你也说了,老三跟意儿本就是表兄妹,这表兄妹之间遇到个什么事,施以援手,是很正常的,即便传出去旁人也不会觉得意儿因此坏了名声。这古人还说,事急从权,嫂溺叔援呢……再说了,这府里头下人的嘴你也尽管可以放心,断然不会传出去半句不好的话……”
淮水伯夫人越听越急了,怎么听老夫人这话头,是站在阮楚宵那边的?
这人一急,许多伪装就有点装不下去了。淮水伯夫人急眉白脸道:“老祖宗,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家意儿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不管旁人说不说,她三表哥把她衣服脱了,抱着她上来的事那都是她经历过的……不管怎么说,阿宵总要给我们意儿一个交代吧?”
平国公老夫人听到“交代”这,饶是她修养良好,饶是她一直以善意去揣测淮水伯夫人的意思,心里头仍是有些膈应了。
什么交代?听着这话,怎么有点强逼的意思了?
她家老三救了意儿一条命,怎么反过头来还要给她一个交代?
难道要眼睁睁看她溺死不成!
阮楚宵冷笑一声,道:“若淮水伯夫人觉得我不应该救,那我现在就把她扔回水里去!”
这话说的就极为难听了。
安如意差点身子一晃就要晕过去。
然而她知道眼下她不能晕,她狠狠心,咬破了舌尖。
疼痛使她瞬间冷静下来。
平国公老夫人听了阮楚宵这话,倒是很有些不赞同。
她瞪了阮楚宵一眼:“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说话呢?!”
毕竟还是亲戚呢!
阮楚宵不给淮水伯夫人跟安如意面子,可老夫人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他起身,欠了欠身子:“是,祖母。”
干脆利落认了错,却丝毫不改口。
安如意眼神深了深,掀开被子,只着一身里衣就往下跳。
平国公老夫人正在安如意床边坐着,被安如意这突然的行动吓了一跳,却因着年纪大了,反应慢了那么一拍。
就这么一缓,安如意就一头撞到了床柱子上,然后整个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
这个变故让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安如意额头上鲜血缓缓流了下来。
“啊!”淮水伯夫人尖锐的惊叫起来,干嚎着去扶安如意。
因着动作实在有些大,竟是将平国公老夫人都给撞了下。
好在绿莺就站在老夫人侧面,伸手忙扶住老夫人。
方菡娘跟秋二奶奶先是被安如意撞柱子给吓了一跳,又被淮水伯夫人这差点把平国公老夫人给撞倒惊得心都跳到了喉咙里,反应过来,也来不及管地上的安如意,忙站到了平国公老夫人身边。
淮水伯夫人还在那儿嚎哭:“大夫呢?!大夫呢?!快来救人啊!我女儿,我女儿这都被逼的自杀了啊!”
方菡娘倒是有些冷眼的看着。
其实安如意这毕竟还是病中,撞床柱的力气不可能太大,头上破得那一处,也就是正好撞到了凸起上,看着有些骇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