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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初犁和刘伊迩见他如此,均沉默一会了。

过了一会,薄初犁抬起头,表情肃穆地对程相卿道:“君子九思,我对宴阳,不目见耳闻便妄断其忠邪,失其色温貌恭,狂言跋扈不可一世,非君子真小人,奸险凶恶枉活当诛。”

刘伊迩听他说这些话,满脸不可置信,他板着脸轻喝:“初犁。”

薄初犁不理会他,而是对程相卿道:“宴阳中正端方,温厚高洁,不计初犁恶行,坦诚相待。比其皎洁浩荡,初犁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必俯首屈膝,赎初犁恶罪。”

刘伊迩气急败坏,怒瞪薄初犁,但薄初犁八风不动,直视程相卿。

程相卿很尴尬,他一向待人温和,平易近人,从未咄咄逼人有如此次,现在却逼得薄初犁这般,他在心里暗叹:难怪有人说薄初犁性刚口直忌恶如仇,没想到骂自己都能这么狠。不过这人也太过鲁莽轻率,当初针对宴阳是这般,现在也是,被人一逼就果断撞南墙了,有负他平日声望。

薄初犁一直看着他,神色坚定目光决绝,定要他开口方肯罢休。

程相卿面色平静的说:“宴阳敦厚,从未计较流言蜚语。”何止是不计较,韩安几乎都没有在意过,那些责难诋毁对他来讲不痛不痒,他还像看别人的热闹一样,八卦之后说一句档次太低一点都不精彩,然后便转头做其它事情去了。

薄初犁刚要开口就被程相卿打断,程相卿对俩人道:“我一周未曾见过宴阳,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不过除了宿舍,他应该不会在其它地方。”

薄初犁神情放松下来,道:“我们去过,但……”

程相卿没有说话,引着两人朝韩安的宿舍走去,薄初犁和刘伊迩俩人相视一眼,只能举步跟上。及至韩安门口,程相卿方才向两人解释:“宴阳写作时有些专心,基本听不见外界动静。”

边说着,他推两下门,没推开,他便熟门熟路地从门框上摸出一把钥匙,直接从外面开门进去。刘伊迩和薄初犁相视一眼,未经主人允许便开门进屋的事他们从未做过,但他们似乎也只能跟着程相卿,几经犹豫,最终还是进了门。

程相卿进门后,见房间内干净整洁,并没有想象中的稿纸遍地垃圾满框,他有些惊讶,宴阳没有写文章?

刘伊迩见他神情,问:“怎么?”

程相卿摇头,径直走过去撩开帘子,露出床铺,只见韩安睡在床上,满面通红神情痛苦,头发衣物和被褥都被汗水打湿,看上去很不好。

程相卿连忙走进床边,唤韩安:“宴阳,你怎么了,快醒醒。” 他喊了几声,韩安还是毫无反应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刘伊迩和薄初犁见此,均吓了一跳,连忙也走近,刘伊迩伸手摸了摸韩安的额头,表情难看极了:“这么烫,得赶紧请医生。”

薄初犁点头,道:“我去请,你们等我。”

程相卿摸摸湿透的床铺,心下沉,他对刘伊迩道:“我去拿冷水给他降温,你去烧水。他流了这么多汗,必须得喝水。”

刘伊迩点头,二人分头行动去了。

薄初犁很有行动力,不一会儿便将医生请来了。医生看了看韩安,立马就给他吊上水,然后才仔细检查,他问几人:“身上没有伤口,身体特征也很正常,不像有慢性病,这么烫,他这几天经历过什么意外吗?”

程相卿道:“我已经整整一周没有见到他,今天才发现他这样。不过我可以肯定,上周末之前他是正常的,并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说完他看刘伊迩和薄初犁。

刘伊迩道:“上周日,他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回来时他的面色苍白,看着有些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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