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
李春芳看着徐阶这般安排,心里不由得暗暗地称赞。
高拱占了吏部左侍郎的位置,由林晧然的老师尹台出任礼部尚书,已然是钉死了林晧然的进步空间,令到林晧然只能继续留在礼部左侍郎的位置上。
最为重要的是,虽然他们这边霸占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两个要职,但亦是给吴山送去一个含金量不俗的礼部尚书,别人亦是挑不出什么毛病。
至于高拱,他当下仅仅是礼部右侍郎,现在徐阶将他推到吏部左侍郎的位置上,已然是卖给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严讷的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却是早已经知晓徐阶的全盘安排,显得不由声色地扭头观察着吴山的反应。
张四维在堂外耸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这个时候亦是不免悄悄地微微回头,总觉得一场激烈的冲突随时爆发。
这环环相扣,将最不该排挤在外的女婿给疏忽了,一句年纪轻和资质浅便想要打发,似乎是忘了女婿可是堂堂的礼部左侍郎。
虽然吴山早就知道进入内阁的日子并不会太好过,但没想到这么快便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更没想到徐阶如此公然打压女婿。
吴山想到昨天女婿在他手心写下的两个字,端起茶盏显得苦涩地道:“元辅、严阁老和李阁老都以为这般妥当,那么老夫没有意见!”
咦?
严讷和李春芳不由得惊讶地交换了一下眼色,本以为吴山会据理力争,但没想到他如此“深明大义”,竟然没有为林晧然争执的意思。
哪怕他们是以三对一,但吴山果真激烈反对的话,徐阶恐怕亦会做出适当的让步。终究而言,官场的很多事情都是经过讨价还价,最终才会形成最终的方案。
“如果诸位都没有异议的话,那么老夫便照此上呈给皇上了!”徐阶怀疑地望了一眼吴山,便是试探性地道。
严讷和李春芳先是望了一眼吴山,看着吴山似乎真不打算站出来反对,这才进行拱手道:“如元辅所言!”
徐阶看到吴山亦是跟着点了点头,果真没有站出来进行抗议,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只是人家不站出来反对,他总不能拿刀逼着人家。
严讷和李春芳倒是没有多想,看着事情已然顺利解决,便是将目光落向徐阶的身上。
“即然事情已经敲定,那么老夫即刻上奏陛下,你们回各自的值房先熟悉一下吧!”徐阶对着三人淡淡地说道。
三人纷纷起身,向着徐阶告辞离开。
吴山走进次辅值房,看着袁炜所留下的值房布置很是简单,似乎是体会到袁炜担任次辅的那份无奈心境,却是苦涩地摇了摇头。
在东头的墙上,已经是挂着一幅字画。
淡荡轻风拂绛纱,石床清卧梦还家。
小窗雨过浑如洗,添得庭榴三两花。
这首诗的作者不是别人,正是袁炜所作。或许拥有太多的才华,亦或者是生不逢时,袁炜最终还是怕在徐阶之手。
吴山为了继续警示自己,他让阁吏挂上了“轿夫湿鞋,不复顾惜”的一幅字,至此拉开了次辅的生涯。
在三位新阁老各自布置着值房的时候,徐阶亦是没有闲着,当即将阁臣商议的结果以密疏的形式上呈皇上。
在这场权力的重大分配中,徐党拿下了最重的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吏部左侍郎则是给了高拱,剩下的礼部尚书给了尹台,但亦是阻止了林晧然的进步空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里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外界。
经过一个晴朗的白天后,夜幕悄然笼罩住了北京城,只是天空不见月色和星光,一场新的暴雨似乎又要降临一般。
徐党这边自然是欢声笑语,刑部左侍郎钱邦彦和